“蕭大人”,香雪對著蕭旭行了一禮,蕭旭對她點點頭,抬手一指對麵的椅子,香雪就坐了下來。
蕭旭問:“香雪,你可否將當日從去太醫院取藥到香包縫製完成的所有所見所聞都說給本官聽聽。”
香雪非常冷靜,聲音中有種幽深曠遠之感,道:“那日安平郡主來串門,正好郡主遣了奴婢去太醫院拿香料。奴婢到了太醫院,因為之前奴婢在皇後娘娘處當值,所以對太醫院的孫太醫最適熟悉。所以奴婢對孫太醫說明了來意,孫太醫道此事簡單,小蔡子就熟知驅蚊避蟲的藥方,隻需要去後麵的藥房找小蔡子拿就可以。然後奴婢去找小蔡子,小蔡子正好在替儲秀宮的楊秀女熬藥,他讓奴婢幫她看著藥爐子,他就去抓藥了。沒一會,小蔡子就將一包藥草交給了奴婢,還道這些做香包足夠了。”
“奴婢打開藥包看了看,還抱怨小蔡子圖省事沒有把不同的藥草分門別類出來,小蔡子說他忙著熬藥,還要給儲秀宮送去,所以讓奴婢回宮後自己慢慢分吧。奴婢也沒有再做停留,拿好了藥包就匆匆往回走,半路上遇到祥雲宮的菲兒說了幾句話,就直接回來了。奴婢三人分別分工,奴婢負責將藥草分門別類,珠兒負責將香料裝入香包中,香雲負責將裝好的香包封口,一直到做完香包為止。”
這麼聽起來似乎是沒有什麼令人生疑的地方,和前麵兩個人的陳述也沒有什麼差別,既然她提到給他抓藥的太醫院的小蔡子,而且小蔡子圖省事把藥草都混在了一起,所以如果是小蔡子從中做手腳,有些說不過去,沒道理就那麼正好的有毒的金銀花全被香雪挑到了顧珧的香包之中,所以,要麼她在撒謊,要麼下毒者另有其人。
蕭旭又仔細想了想剛才香雪說的話,她在回春寒宮的途中竟然遇到了祥雲宮的人,祥雲宮和春寒宮分別位於皇宮的東西兩方,從太醫院回春寒宮也不會經過祥雲宮,怎麼會遇到祥雲宮的人,蕭旭問:“你可知道祥雲宮的菲兒當時要去做什麼?或者是她要去哪?”
時日相隔已經月餘,香雪仔細在腦中回想了下當時的情景:
那日的太陽光有點耀眼,香雪從太醫院出來以後,就想快點回去,一路朝著春寒宮的方向走著,走過了德明宮東牆的老梧桐樹後,她就看到有個宮女朝著自己走來,待走到了跟前,才發現是祥雲宮的菲兒。
以前她們這些宮人經常在一起聊天玩耍的,所以都比較熟悉。
菲兒看到香雪,道:“香雪姐姐,你這是從哪來呢?”
香雪道:“我剛才太醫院拿了點做香包的藥草,你呢?”
菲兒回道:“是賢妃娘娘這幾日精神不好,我去太醫院請太醫過去替娘娘瞧瞧。我先走了,姐姐也走好。”
因為著急,所以菲兒和香雪沒有再說其他的事情,就匆匆分開了。
香雪將當日的情景說給蕭旭:“事情就是這樣。”
“嗯,你闡述的很清楚。”蕭旭語氣一揚,接著道:“不過本官有些不理解,為何菲兒去太醫院不直接走經儲秀宮,而要繞道德明宮去呢?”
香雪的表情一僵,不過很快又回複那副穩重的樣子,道:“大人,奴婢可能記錯了,當時遇到菲兒的地方不是德明宮,而是儲秀宮。您知道的,儲秀宮和德明宮的建造是完全一樣的,那日奴婢可能中了些暑氣,頭腦也有些不清楚,想必是記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