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皇宮的路上,袁衍河與高貞正一人一騎,悠閑自若地走著。來來往往的行人無數,有穿著名貴的商旅,有衣不蔽體的乞丐,有的行色匆匆,有的閑然自若。街邊的小販,頂著日頭,在賣力地吆喝著,吸引了著顧客。
盡管周邊環境嘈雜,袁衍河視若罔聞,一直在沉思。從天穹教那裏得知刺客委托人是來自宮中,這點和他之前料想一樣,隻是宮中那麼多人,究竟是誰要對付嫣然呢?忽然他腦中一閃,頓時怒火中燒,一直將嫣然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可不是他那坤寧宮中母儀天下的母後?
他的心中矛盾極了,恨不能立刻回到宮中,去向皇後問個清楚。但是,又很害怕真的是皇後所為,那個時候,他又應該如何做呢?
看著身邊袁衍河變幻莫測的神情,高貞正關心地問道:“殿下,你沒事吧。”
聽到高貞正的問候,袁衍河將剛才腦海中瘋狂的想法收起,平複了下心緒,道:“沒事。”
高貞正看他恢複了正常,問起來剛才的事:“殿下,那個無寒公子說的話可信麼?卑職從方才一出來就在琢磨此人,覺得他行事也有些太過詭異了吧。竟然要一萬兩黃金,常人哪有這麼多錢,而且就說了這麼幾個字。”
袁衍河聽了他的疑問,臉上綻出一個清澈的笑容,隨意又不失內斂,道:“本宮倒是覺得他這人頗為不簡單。從他要價上來看,他即使沒猜到了本宮的真實身份,也猜的八九不離十了。不過本宮倒是覺得他不會說謊。無寒公子雖然是江湖人士,但是江湖上最重視的就是信義,何況他收了錢,沒道理再去扯謊。”
高貞正又問:“殿下的意思,也認為真凶就在宮中了?”
袁衍河肯定地點點頭,又接著道:“剛才他提到了一萬兩銀子與委托人的酬金比起來是微不足道,正好說明了一個問題。委托人的酬金也是比大數目,而宮中有能力拿出來這麼多錢的,就隻剩下幾個主子而已。”
高貞正被他的分析嚇了一跳,宮中的主子根本不是他惹得起的,如果要調查那些人,更是困難重重,道:“殿下,這…這可如何是好?”
袁衍河默不作聲,心中掙紮了一會,道:“你根本不用擔心。既然已經知道凶手是宮中之人,那就從母後先開始排查吧。”
高貞正失聲道:“殿下!”
袁衍河苦笑,道:“就這麼辦吧。你十天的時間,已經過了大半,現在既然有線索,就大膽查下去就行,難不成因為畏懼權利就要白白地送了命嗎?隻有將凶手繩之以法,這件事才能有個了結。”
其實袁衍河心中更擔心的是嫣然,刺殺行動雖然已經失敗,難保凶手不會想出其他的法子來對付她,想到她有這種潛在的危險,他真是既心疼又擔心。
這幾天忙著和高貞正調查刺客的事,一直沒去看他,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春寒宮。
嫣然在軟塌上一翻身,將枕頭旁邊的書蹭了下去,“啪”的一身,把她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她抬起頭,睜開迷蒙的雙眼,看到掉到地上的書,才撫了撫胸口,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