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痛下決心(1 / 2)

“是你!”

眾人循聲望向嫣然,難不成這二人認識?

嫣然看著徐郎中淡淡出神,這個中年男子看起來確實有些麵熟,卻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一時之間拿捏不定,問道:“徐大夫,你認識我?”

徐郎中收起了臉上的震驚,細細地打量一番,確定嫣然就是那個他曾經看過的病人,隻不過那個時候她失血過多神智不太清晰,記不起自己也是正常的。可他想起來那個抓他去看病的主子,他的警告還言猶在耳,到底該不該說出來那天晚上的情形。

王二狗本來就心急難耐,見徐郎中給他娘把完脈還沒說什麼情況,竟然又沉默起來,著急問道:“大夫,我娘的病怎麼樣,還能不能好起來了。”

僵硬的氣氛被王二狗的疑問打斷,眾人才回過神來,看著徐郎中等他的回話。

床上又傳出來王夫人的幾聲急喘,徐郎中從藥箱裏取出一個布包,一拉上麵的係帶整個布包展開鋪在了床上,大約有一尺多長,上麵紮著各種針灸用的銀針。他火速地從上麵取出來兩支,手起針落紮在了王夫人胳膊上。

說來也真神奇,王夫人的喘息聲立刻沒有剛才那麼粗重,竟是漸漸地恢複了正常的呼吸。這時候徐郎中才回過頭來,又看了嫣然一眼,轉而對著王二狗道:“你娘這病,以前可請過郎中?”

王二狗把之前說給嫣然他們的那套話又對著徐郎中說了一遍,徐郎中一手捋者山羊胡,一手放在身側,道:“你娘這病的確是喘病。喘病,也叫喘症,主要是因為外邪入侵宿疾內扶於肺,由勞倦體虛、飲食不當等因素,以至痰阻氣道、肺氣壅塞而發病。喘症分為外感和內傷兩類,前者多表現為風寒、風熱,後者則致使痰濁內生,痰濕阻滯或氣息不暢,升降失序或髒器虛損、氣無所主。而你娘現在病症入體,已經成了內傷了。”

王二狗聽徐郎中洋洋灑灑地說了一大通,可是隻抓住了他最後那句非常關鍵的話,他娘臥病在床已經有半年,從剛開始的風熱漸漸成了現在這副樣子,他不是不明白事態的嚴重性。在這世上,王夫人是他唯一的親人,如果她也去了,那他真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兒。

“大夫,這病還能好嗎?”王二狗一臉急色的問道。

徐郎中似乎有些為難,不知道如何對著他解釋這病,他剛才進門的時候就已經發現這處宅院的特別之處。雖然從外麵看起來像是有錢人家,實則院內一片蕭條,看他的家庭狀況能維持吃飽飯的日子就很難,哪裏還有什麼閑錢給他娘看病。

他打量著與這間屋子格格不入的兩個人,一個是他之前看過病的姑娘,一個是年輕富有的公子哥。他們和這間屋子的主人是什麼關係?如果是親戚,那還好辦,至少這昂貴的醫藥費算是有了著落,如果他們隻是普通的朋友或者根本就是剛剛認識的陌生人,那這醫藥費可就不好說了。

嫣然見徐郎中似乎有些難言之隱,好心問道:“大夫,王夫人這病是不是有什麼難以言說的東西?”

徐郎中打定了主意,這位公子的隨從出手就是一錠銀子,肯定不會對他們袖手旁觀,朗聲回道:“這喘症吧,說是絕症也算不上,剛發病的時候用藥比較容易見效。像這位夫人這樣已經是到了肺氣衰竭,髒器受損的程度了,所以說診治起來是有些難度的。”

他隻是說診治起來有難度,並沒有說根本救不了,嫣然頓時覺得有了希望,開心的望向袁衍河。

袁衍河感受到了她的喜悅,給了她一記安定的眼神,開口道:“徐郎中,你的回春醫館可是帝都之中最好的醫館,民間街坊也都盛傳徐郎中救死扶傷的醫德。這喘症既然不是什麼絕症,想必應該難不倒徐郎中吧。”

徐郎中知道袁衍河是在激他,如果他說治不了那他的醫術就浪得虛名,如果他說他可以治這病,又實在是很不容易。別看那位公子麵色和善,說出來的話卻語帶玄機,讓他進退兩難,所以他一直猶豫著,不敢輕易地下結論。

王二狗見狀“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言語懇切道:“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娘。要多少錢都沒關係,這些你拿著,不夠我再去想辦法。”

說話間,王二狗就把剛才袁衍河送給他的那張一千兩的銀票,塞到了徐郎中手裏。

徐郎中接過銀票一看也著實嚇了一跳,有了這一千兩,至少用藥上可以選擇上品了,這樣對那位夫人的病也有很大的助益。他將銀票又重新塞回了王二狗手裏,中肯實在地說道:“這位小兄弟,我明白你救母心切,可是這行醫治病用不了這麼多錢,你還是收回去吧。醫藥費另外結算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