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嵩出了學士府就禦馬疾行,不出兩刻鍾就到了皇宮南門附近。
守夜的侍衛聽到幽靜的夜中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都變得格外警惕,雙雙眼睛都盯緊了暗夜中傳來聲音的方向,就見一人一騎破開夜的昏暗身形漸漸清晰,侍衛認出來來人是殷嵩,單膝落地行了個軍禮,道:“殷大人,這麼晚了入宮可有要事?”
剛才的疾行直覺身上涼爽,驟一停下來殷嵩身上立刻汗流浹背,匆匆一抹額頭上的汗,道:“快去通傳,本官有要事啟奏聖上。”
見殷嵩行色匆匆,言語焦急,隻道是出了大事,忙派下屬往乾清宮去通報,他則有意無意地打聽道:“殷大人,這麼晚了出了什麼事?”
殷嵩立於馬旁傲然看了他一樣,那名侍衛就嚇得一瑟縮,忙解釋道:“卑職絕不是探聽國事,還妄殷大人恕罪。”
殷嵩也不急於解釋,一直盯著宮門的方向,盼望派出去的那名侍衛趕緊回來。
雖然殷嵩不說,那名侍衛也隱隱感覺到這件事的不一般,據說今下午三皇子從學士府回宮進了禦書房很久,惹得定德帝大發雷霆,很快就傳出來三皇子遭遇刺客受傷的消息,心裏猜測莫非是與這件事有關?
約摸過了一刻鍾,那名去通傳的侍衛才返回,滿頭的汗直直地往下滴,可以看到他是疾跑了一路,一得到消息就跑了出來。
殷嵩雙目放光,看得他就走了過去,問道:“聖上怎麼說?”
那侍衛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深吸了幾口平息了下,才道:“回、回大人,卑職隻到了乾清宮門口,那裏的守衛道聖上已經歇下了。卑職就道殷大人有急事,他們才讓人去叫了賀達察公公出來,賀公公道聖上今日神疲力倦,難得早已歇下了,問殷大人有什麼事,可否明日早朝再麵聖直言。”
原來這一趟竟然是白跑了,殷嵩心下有些後悔,沒有及早地將話說清楚,抬頭一掃半空中的明月,月光皎潔周圍形成了一圈美麗的彩色光暈,裏紫外紅的月華,預示著明日將是個晴空萬裏的好天氣。躁動不安的心也因為收到月光的洗禮變得沉靜下來,定德帝日理萬機常常深夜還再批閱奏折,他們作臣子的也經常規勸聖上保重龍體,今日竟難得得早早歇下了,到底是機緣不湊巧。
殷嵩莫名地歎了口氣,對著那侍衛道:“聖上既然歇下了,那就不必打擾了。也不是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明日早朝再回稟聖上吧。勞煩這位小兄弟了,害你白跑一趟。”
那侍衛聽殷嵩這麼說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回道:“殷大人您過獎了,不過今日是真的不湊巧了。要不是什麼非得聖上決斷的事,您看要不卑職替您跑一趟坤寧宮,皇後娘娘這個時間還沒歇下呢。”
“不必了,對了本官還有事想請教這位眾位,不知今日太醫院是哪位太醫當值?”殷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