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姨娘此時已經認定麵前之人不是嫣然,而隻是個聲音相似的女子而已,當下緊張的情緒有些緩解,說話也變得大膽了些,道:“請問姑娘怎麼稱呼?”
稱呼?清然麼?嗬嗬,清然早在蕭旭將她趕出門外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如今的她,隻是個滿心充滿著仇恨一心複仇的女人罷了。這樣的女人,隻不過是苟延殘喘的行屍走肉,心已經死得不能再死,又哪裏來的名字。
想到這些,清然的心裏不禁一陣刺痛,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不過隔著麵前的黑紗孫姨娘對此毫無察覺。清然整了整情緒,冷然道:“名字隻不過是一個毫無意義的代號而已,不過既然你問了,如果你願意你就叫我‘無心’就好了。”
孫姨娘聽完這番話心裏打了個激靈,無心,尋常百姓人家肯定不會起這樣奇怪的名字,加上對方聲音裏透出一陣陣令人發冷的寒意,恐怕眼前的這位姑娘也是個很有故事的人。
由於此行主要目的是探究嫣然和蕭旭的事,在名字一事上孫姨娘也不再糾結,對著神秘人道:“無心姑娘,你我之間初次見麵,既然你不方便表明真實身份,與其這麼冷著不如就說一說信上的事吧。”
無心嗤笑一聲,道:“想不到姨娘這麼心急啊,殷嫣然和蕭旭的事,都已經成為過去,不必無心多說,孫姨娘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聽罷孫姨娘猛然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無心,她此行的目的不過是獲得更多對嫣然不利的信息,不料卻被無心三言兩語敷衍了過去,頓時覺得對方在有意戲耍自己,語氣中已經隱隱帶上了怒氣。
比起孫姨娘的怒形於色,無心表現的則雲淡風輕。隻見她輕輕地從桌上端起麵前的那杯茶,伸進麵紗中輕飲了一口,方又姿態優雅地放了下去。
孫姨娘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無心,從那麵紗下不經意間露出的皮膚來看,竟然白皙如玉明淨清透,想必無心長得也必定是明媚鮮妍不可方物,心下不禁暗暗吃驚:這麼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行事卻如此難以揣測,如果不是為告訴她蕭旭和嫣然的事,那又會有什麼目的。
無心猛然抬眸望向孫姨娘,眸底的一抹狠意一閃而過,道:“孫姨娘不必緊張,要成大事怎麼可以這麼沉不住氣,無心稍加試探你就如此怒不可遏,這種狀態無心怎麼能放心與你共商大事呢。請坐吧,剛才無心提起過,想和孫姨娘合作。不知道孫姨娘有沒有興趣?”
“什麼合作?你得先說來聽聽,我自有定奪。”孫姨娘心裏的疑慮還未消退,邊坐在了無心身側邊半信半疑地問道。
無心見孫姨娘聽話地坐到了椅子上,才緩緩開口:“放心,無心絕沒有傷害孫姨娘的意思,倒是想幫你一把。無心雖然不是學士府中之人,但是也算有些手段,稍微一打聽就對學士府裏孫姨娘的處境了如指掌。你本來是殷夫人身邊的侍女,承蒙她的抬舉才成了殷嵩的枕邊人。可你雖然對殷嵩一片癡心,可殷嵩卻從未將你當成他的女人看待,無心說的對還是不對?”
被人如此不留情麵地當麵揭穿了她在府裏的尷尬處境,孫姨娘暗暗佩服消息靈通、手段高強的同時覺得臉上還有些掛不住。雖然對方所說絲毫不差,孫姨娘還是不肯在外人麵前失了身價,麵上不露聲色,強自嘴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