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那一喊,不隻殷詹的注意力被吸引,在房中四處搜羅的人都停止下了搜索,不約而同地往嫣然的方向靠近。因為心急,房間裏又是亂糟糟一片,眾人難免踩上燒毀的物件的殘骸,一時間屋內塵灰飛揚,燈光一照反而白茫茫一片,猶如籠罩著一層薄霧,眾人的視線受到影響,看得不甚清晰。
殷詹小心翼翼地跨過那道橫梁,弓著身子鑽了進去,就看到嫣然站在那裏一手提著燈,一手指著燈下黑乎乎的東西。由於離得較遠看的不甚清晰,等他走的近了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那團黑乎乎的東西是個被煙熏黑了的燭台,當下不以為然地說道:“這不是個燭台嗎,有什麼問題?”
殷詹總是比嫣然慢上一拍,幸好嫣然早就習慣了這種局麵,倒也見怪不怪,徐徐反問道:“你不覺得燭台出現在地上,有些奇怪嗎?”
殷詹順著她的話一想,恍然大悟道:“難道你懷疑是張媽媽蓄意縱火,然後嫁禍他人?”
“呃,你想什麼呢?”嫣然上前在殷詹的臉上一掐,順勢將手上的黑灰抹在了他白淨的臉上,頓時有些詼諧忍不住地想笑,道:“張媽媽又不傻,為何會蓄意縱火?然兒心想這裏麵應該有什麼巧合,火不小心著了起來,張媽媽怕孫姨娘責怪她,才撒謊隱瞞。”
殷詹還沒發現他臉上的古怪,擰著眉頭道:“可這火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燒起來吧,再說這燭台在這靠牆的地方,怎麼可能起火?這一切隻是你的猜想罷了。”
這時一直站在數米之外的管家突然開口道:“張媽媽說那賊人將火扔到了隔簾上,火應該是從隔簾上開始的。”
嫣然眸間一亮,一言不發地往外走,直到走到原來隔簾的地方才停下來,將燈往地上來來回回地一掃,到處都被黑色的炭灰覆蓋,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突然,嫣然蹲下了身,也不怕髒,直接拿手在地上在地上摸,但是室內的炭灰沾了一地,等嫣然再舉起手來的時候,雪白的手心裏已經是烏黑一片。
殷詹和管家看到她的舉動大吃一驚,忙上前阻止。
殷詹一把拉起蹲在地上的嫣然,質問道:“然兒,你這是做什麼呢,地上到處是髒兮兮的水,又有炭灰,把你的手都弄髒了。”
“是啊,大小姐,你要做什麼,讓奴才來做吧。”管家也勸解道。
眼前這塊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讓她自己一個人清理幹淨要太久,嫣然幹脆吩咐剩下的幾個人,道:“你們幾個過來,將這一塊地方的東西清理走,然後在地上好好摸摸,有沒有地方感覺格外滑,和其他地方不一樣。”
管家一揮手,那幾個奴仆開始搬木頭,都堆到了另外一側,然後摸著黑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摸索這地麵。一個人負責一塊區域,不出片刻工夫,就有仆人喊道:“摸到了,這塊地不滲水,滑溜溜的。”
嫣然迅速跑了過去,迎著燈光一照,地麵上赫然是片蠟燭油。這樣看來,嫣然很快就想明白了一切,抬頭道:“辛苦各位了,大家都出去吧,這裏已經沒什麼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