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幹冷,寒意陣陣,絲毫不影響芳華苑中的那一室的溫馨。
袁衍波和嫣然因為孫姨娘的事,足足說了一個時辰。有了袁衍波的出謀劃策,嫣然那一肚子的疑惑也解決了不少,至於殷夫人的病,袁衍波承諾會一直尋找聖手神醫諸葛早,究竟是根基虧損,還是被人暗算,相信到時候就會有新的定論。
午膳將近,袁衍波因為之前早就答應了淑妃今日裏一同用膳,所以便告辭離開了學士府。
送走了袁衍波,嫣然便命珠兒去通知芳華苑的那兩名侍衛馬然和趙風,沒過多久,這二人就一起出現在了嫣然麵前。
馬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麵嚴肅,而趙風也依舊是原來隨心所欲的樣子。二人對著嫣然恭敬地行了一禮,馬然才開口問道:“不知郡主找我們兄弟二人,有何吩咐?”
嫣然一臉和善喜笑盈盈,雖然平日裏對這兩個侍衛並沒有過多的接觸,但她向來對她的下人不講究尊卑,對著房中的座椅隨手一指,道:“兩位先坐下來吧。”
也許是天生的嚴謹和骨子裏存在的尊卑分明觀念,馬然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還是有些拘謹和局促地站在原地。而相對與他的古板,同時進來的趙風已經旁若無人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對著他喊道:“馬兄,快過來坐吧。”
馬然有些難為情地做到了趙風身邊的另一張座椅上,抱拳點頭示謝。
這二人大相徑庭的舉止,讓嫣然忍俊不止,語氣裏無意之中帶上了些輕鬆愉悅,道:“找兩位過來,是想請兩位幫我一個忙。”
嫣然的話似乎讓趙風聽起來很受用,自告奮勇道:“郡主太過客氣了,我兄弟二人竟然已經是郡主的侍從,甘願為郡主肝腦塗地粉身碎骨,和談幫忙不幫忙一說。”
嫣然被他語氣中的自信和隨意,逗得輕笑一聲,道:“好,那我就直說了。你們二位應該知道,最近府裏有些不太平,先是永和堂莫名其妙的走水,然後是秋月姨和柳媽相繼被人殺害,而凶手如今卻依然逍遙法外。”
“郡主是想讓我們去擒拿凶手?”坐在一旁一直不出聲的馬然,突然問道。
嫣然雲淡風輕地搖了搖頭,繼續道:“並不是擒拿凶手。凶手是誰,我心中已經有了個大概,隻是現在沒有強有力的證據來揭穿她的真麵目,所以我需要你們其中有一個人,去守護在凶手身邊,監視她的一舉一動,隻要有絲毫不正常之處,就來回報給我。”
趙風聽明白嫣然的話,原來以為是什麼大事,沒想到竟然隻是去監視別人,這種事他之前做的多了,言語中充滿了自信,道:“郡主放心吧,這事包在我們身上,一定為郡主找到新的線索。”
馬然則更加嚴謹地問道:“不知郡主心中懷疑的凶手是何人?”
既然有意要他們幫忙,嫣然也不必遮遮掩掩,大方地承認道:“此人並不是什麼外人,而是永和堂的孫姨娘。你們要做的就是時刻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在不被她發現的前提下,摸清楚她是否與什麼人接觸,或者背地裏有什麼小動作。”
饒是馬然見多了許多直爽的人,還是被嫣然的直白一震。她似乎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們的忠誠,也從來沒有將他們當成下人般看待,與他們相處的方式,更多的像是無話不談的朋友,這份信任是馬然覺得彌足珍貴的,心中不免對嫣然的誠意更深了一層,點頭道:“屬下領命!”
另外交待了一些事之後,馬然和趙風就離開了嫣然的房間。這二人的武功不相上下,而趙風的行事風格更加靈活,二人就商定好由馬然這段時間多多費心,保護好嫣然及芳華苑的所有人。而趙風則負責潛入永和堂,暗中監視孫姨娘的一舉一動。
嫣然在房中用了午膳,就想著去鬆鶴居看看殷夫人,便帶了珠兒一同前往。
剛剛步入殷夫人的寢室,夏荷匆匆地朝著她打了個照麵,手中正好抱著一盆開敗了的鳳尾菊退了出去。
窗台原先開得盛的鳳尾菊,因為天氣的嚴寒,花期結束,紛紛有些殘敗之勢。夏荷搬走鳳尾菊之後,窗台前則顯得有些空曠。
不知道是不是心裏作用,嫣然總覺得今日寢室裏有些清淡,少了些許鳳尾菊特有的清香,悠悠地歎了口氣,道:“今年天冷的真快,這菊花才開了幾天就耐不住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