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館之中沐浴梳洗,袁衍波換上了象征著天龍國皇室地位的皇子製服,胸口的那張牙舞爪的蟠龍栩栩如生,給人一種從上而來的威嚴。
另一個房間,而嫣然也在侍女的打扮之下,換上了皇妃製服。這是她第一次穿皇妃製服,隻覺得裏裏外外的衣服一共穿了七八層,將她整個人都包成了粽子,手腳活動起來都不夠靈便了。怪不得她總看那些入宮覲見的誥命夫人,一個個的正襟危坐舉止端莊,這麼複雜的衣袍讓誰穿上,也不可能活動開來。
一頓收拾之後,嫣然望著鏡中那張陌生的麵容,一張臉上不知塗了幾層粉,白得都已經看不出皮膚原先的顏色,炭筆掃過的峨眉修長,深黑色的眼線在眼角輕輕上揚,嘴唇被塗成了鮮豔的紅色,怎麼看裏麵的人都不是殷嫣然。
而是一個處處透出妖媚,處處含著柔情的女人,類似於古書中記載的禍水般的女人!最過於誇張的是,鏡子中的其他人臉上都是一副驚豔又滿足的神情。讓她打扮成這個樣子出門,這怎麼能忍?
嫣然拿起桌上的絲帕就要往臉上擦去,旁邊的珠兒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的手,驚聲道:“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旁邊剛剛為嫣然化妝打扮的宮女一臉的難堪,她們都是在宮中時候主子多年的侍女,專門負責替主子梳妝打扮,自認為今天為嫣然化的妝無一絲不妥之處,已經是美到了極致,卻不明白嫣然為何想要急急地擦掉她們。
“這樣子不行,臉太白了些,嘴唇太豔了些,這裏麵的人分明是蘇妲己轉世,哪裏還是大學士府的嫡女殷嫣然?比你上次給我倒弄的妝容還誇張,快點幫我擦了它們,重新畫一遍。”嫣然一臉不耐煩地回道,手中微微使勁想要睜開珠兒的鉗製。
剛才負責化妝的兩個宮女想也沒想就跪了下去,低著頭,諾諾道:“奴婢該死,皇妃恕罪。”
珠兒是知道嫣然的脾氣的,可是雲海國王宮的使者已經在外麵等待,如果把所有的妝都卸幹淨,再重新打扮梳洗的話,還需要折騰好久。再說,嫣然現在的這一套妝容,已經是無可挑剔,加上嫣然天生麗質的底子,就算放到雲海國後宮佳麗之中,也不會被人比下去。
如果說要將這妝卸了重新畫,她是萬萬不能允許地,急聲阻止道:“小姐,別鬧了。兩位宮中的姑姑已經是盡了全力,再重新倒弄一遍,恐怕小姐還是不習慣,豈不是白費了姑姑們的一番手藝。珠兒覺得,這樣就挺好的。再說,雲海國王宮的使者已經到了,我們趕快下樓去吧。”
又盯著鏡中的人看了半響,嫣然忍住想擦掉的衝動,一閉眼下了決心似的,道:“兩位姑姑都起身吧,本宮隻是一時不習慣吧,事不宜遲我們快點走吧。”
珠兒欣慰地一笑,親自扶起嫣然的柔荑,帶著她出了房間。袁衍波等人早已梳洗完畢,在樓下同雲海國的臣子交談,聽到樓上關門的聲音,忍不住抬頭想看。這一看,竟然愣在了當場,那款款蓮步拾階而下的女子,身上似乎雲集了世間最美好的東西,美得驚心動魄,美得讓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