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嫣然起身之後,整個人都神清氣爽。想到昨天夜裏與袁衍波約好,今天白天的時間要好好的轉轉弦月城,她的心情還真是有些小小的激動。珠兒也顯得尤為高興,替嫣然更衣打扮一番,跟著她走出了房間。
袁衍波就住在嫣然隔壁的房間,她慢悠悠地走到袁衍波的房門前,剛要抬手敲門突然轉念一想,那人素日裏起得都要比她早,這會子應該不在房中了。舉到一半的手又落了下來,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珠兒可不明白嫣然的心思,在一旁好奇地問道:“小姐,怎麼又不敲了?你不是和殿下約好了嗎?”
嫣然轉過身來,邊朝著樓下走去,邊解釋道:“房中一定是無人,殿下應該早在樓下等待了。”
珠兒覺得她說的有理,讚同地點了點頭,便跟在嫣然的身後下了樓。
這座名叫“天啟園”的皇室行館,位於雲海國城中最繁華的地段,是一座高十米的三層石樓,整座樓都是雲山特產的白石搭建而成,造型別致順承了王宮的風格,極具異域色彩。
而原先住在這裏的主人,正是雲海國以前的國師,嫣然在藍海邊見到的阿丹珠。因為她被廢除了國師的身份,這座奢侈的“天啟園”便收入皇室,成了皇室的行館。周圍戒備森嚴,雖然地處繁華地帶,可弦月城中的百姓大都會選擇繞道走,而不是從行館的前方通過。
袁衍波與嫣然一行人,身為天龍國而來的貴客,身份已經暴露自然不能在住在木泰客棧中,多炎便將這座園子借給了袁衍波等人居住。
沿著旋轉的樓梯,嫣然與珠兒娉娉婷婷地從樓上走下來,放眼望去樓中的裝飾很多是名貴的象牙製品,奢侈華貴。由此可見,雲海國昔日的國師阿丹珠的生活,是如此的富麗堂皇,與他們真正的皇室相比,真是有過之而無不足。
嫣然心中不斷地感歎,對那個阿丹珠也產生了濃鬱的興趣,直到袁衍波的聲音響起,她才回過神來。
“王宮中派來了使者,珧兒想讓你去宮中陪她,恐怕今日之行就要因此作罷了。”袁衍波目不轉睛地望著嫣然,語氣之中充滿了無奈與可惜。
話音剛落,袁衍波身後就走出了一個宮女打扮的婢子,她說著蹩腳的漢語,道:“尊貴的皇妃,王後在宮中閑來無事,派阿秀朵來行館問問皇妃,今日可有安排?如果沒有什麼要緊事,希望您能夠入宮陪伴,王後可真是實在舍不得與皇妃的姐妹情。”
阿秀朵話說的磕磕絆絆,好在表達的意思比較清晰,她一大早就來到了行館,帶著的是顧珧的旨意,身在異鄉嫣然真的很難拒絕她的請求。心裏一麵為泡了湯的遊玩可惜,一麵有安慰自己,對著阿秀朵道:“既然是珧姐姐派你來的,那本宮就答應了你的要求,同你一起去王宮之中。”
“阿秀朵謝過皇妃,謝過殿下。”阿秀朵沒想到嫣然這麼好說話,這分明與她來之前品言姑姑囑咐的不太一樣,竟一絲猶豫都沒有。
嫣然對著袁衍波福了一福,再抬眸時才反應過來今日的袁衍波有些不太一樣,細細觀摩一番才發現他又換上了常穿的月白色衣袍,不禁莞爾道:“殿下的傷已經大好了嗎?”
袁衍波笑著點了點頭,自受傷以來長途奔波,傷口好好壞壞,幾次血都從衣服上透了出來,不得已之下,他穿了幾天深青色的外衫。
現在,他身上的傷,除了肩頭那道深可見骨的刀傷,其他都三三兩兩的好的差不多。聖手神醫諸葛早的藥,果然是名不虛傳的。一大早,小賢子就為袁衍波換上了他常穿的月白色外袍,領口的部位用金線秀出一道道雲紋,更襯得他那張臉清逸淡靜。
嫣然欣慰道:“殿下,那嫣然就隨她入宮去了,對於那東海鮫珠的事情,嫣然還想再細致地問問珧姐姐,這次遊玩弦月城的計劃隻能推到明日了。”
“嗯,都依你。記住萬事小心沉得住氣,如果那東海鮫珠真的已經遺失了的話,也不要太過失落,我們再想其他辦法就是了,明白嗎?”臨行之前,袁衍波有些不放心的囑咐道。
嫣然應了一聲,帶著珠兒就上了王宮中派來的馬車。馬車開始行駛,車廂內隻有嫣然、珠兒和阿秀朵三個人,有了那個外人阿秀朵,活潑愛說話的珠兒也變得有些拘謹,默默無語。
想必主仆二人的淡定從容,阿秀朵更顯得緊張小心,眼神一直盯著她腳下的車板,大氣都不敢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