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衍波擔憂地望了她一眼,見她麵上一片清明,哪裏有半分痛苦難受的樣子,便了會了她的意思,刻意壓低了聲音,道:“夫人你怎麼樣,千萬別撓臉上的疹子,等到了天龍國我們就看郎中。”
“夫君,我真的好難受,好癢,恐怕我已經等不到回家了,咳咳……”嫣然一手掐在喉間,氣息不順讓聲音聽起來更加以假亂真。
袁衍波沒好氣地瞟了她一眼,就像是說她淘氣,嘴裏卻是一片關切,急急地朝著車外喊道:“莫管家,夫人昏過去了,快點去叫郎中!”
本來走到馬車前的幾個侍衛,突然縮回了手,改為一臉為難地看著那發話的侍衛,道:“頭兒,這風疹可不是說著玩的,卑職上有老下有小,可不能這麼冒險啊。”
其他幾個侍衛也都紛紛附和道:“是啊,頭兒,我家裏老婆快生養了,我可不能把這病帶回去啊。”
莫男見事有轉機,故意誇大了風疹的症狀,道:“官爺,少爺和少夫人的病已經有兩天了,正是最容易過人的時候。小的不敢欺騙官爺,尤其是少夫人的疹子已經長了全身,高燒不止。官爺您過來,聽我跟您說。”
莫男故意一臉為難地朝著那侍衛招了招手,附在他的耳朵邊小聲道:“官爺,那少夫人已經全身潰爛,這次著急回鄉就是落葉歸根,想著給她處理後事。少爺跟她接觸也染上了風疹,恐怕也不大行了,小的跟您說實話,要不是小的的老婆孩子還在他們家,小的真不想跟他們回去,萬一染上那病,可就——”
那侍衛滿臉惡寒,沉著臉疑問道:“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小的哪裏有膽量敢騙官爺,您沒看出來其他馬車都離著那邊遠遠的嗎,都是不想過上那病。要是官爺不信,盡管檢查好了,小的也沒什麼怕的。”莫男好聲好氣地勸道。
此時,袁衍波又在馬車內重重地咳了兩聲,道:“莫管家,你怎麼還不過來,快點讓郎中過來看看,夫人暈過去了。”
“哎!”莫男在車外幹脆地應了一聲,整個人卻猶豫著不敢靠近。
那侍衛的疑慮終於有些消減,將信將疑地看著莫男走向那馬車,馬車的門剛打開了一條縫隙,他就迫不及待地朝著裏麵望去,模模糊糊地看到裏麵的車板上躺著一個女子,晦暗地光線看不清楚裏麵的狀況,卻傳出一陣濃濃的中藥味。
他一聲令下:“等等,你們離著遠點再說,這城門可不是你們看病的地方,快走。”
莫男眼疾手快地關上了馬車之門,心頭重重地舒了一口氣,轉過身對著那侍衛點頭哈腰道:“小的替我們家少爺少夫人謝過官爺。”回頭又對著馬車中,沒好氣地道:“少爺,你和少夫人還是再堅持堅持吧,這裏可沒有郎中。”
“莫管家,你——咳咳,”袁衍波似乎被氣得咳了幾聲。
車隊終於又緩緩地開始行進,直到離開了那些雲海國侍衛的視線,才火力全開加速往前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