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好聚好散(1 / 2)

殷嵩與慶合王座下反將聶步飛互相勾結的案件,終於有了新的進展。經過刑部和吏部聯合的審查,發現當年聶步飛的女兒在殷嵩出任清台知府時離奇失蹤,並沒有傳出死訊。而就在那一年,殷嵩從街上撿回了一個女孩童,正是嫣然身邊伺候的珠兒。

刑部之人想提審珠兒,不料卻得到珠兒被扣留在雲海國的消息,針對殷嵩的某些人開始講整個矛頭指向了嫣然,懷疑是嫣然受殷嵩的指使,事先得到了風聲,所以在出使雲海國時將珠兒安置在了雲海國。

乾清宮的禦書房內,當定德帝接到這份奏折之時,看完上麵洋洋灑灑寫的內容之後,氣憤地將奏折直接摔到了地上,怒道:“真是一派胡言,當朕真的已經糊塗了嗎?”

賀達察戰戰兢兢地將地上的奏折撿起,不拘小節地拿袖子擦了擦奏折上的灰塵,細聲細氣地勸道:“萬歲爺何必動這麼大的怒氣,氣壞了身子。”

定德帝冷著臉坐在禦案旁,盯著禦案上的那一疊奏折,不置一詞。他腦海中全都是安國公劉葳那張臉,想當初溫太後為了讓他當上皇帝,不惜與劉葳做了一筆交易。如果安國公劉葳能夠保證昭雲太子順利登基,那她就會替太子也就是定德帝答應他,保他劉家安國公爵位世襲罔替,世世享盡榮華。

溫太後並不是不知道安國公劉葳貪婪無度的真麵目,可事急從權之下,為了打壓妹妹溫貴妃和太傅文器遠,不得不引狼入室用了劉葳。在定德帝登基之後,劉葳就已年紀大為借口,退出了朝廷,將安國公府上的一切權力都交給了他那個有勇無謀的兒子劉強。

劉強此人好大喜功,雖然不善於朝堂上的權謀之爭,在打仗時卻非比常人,連番幾次帶著手下的兵將打了勝仗,整個人越發得意忘形起來,隱隱有覺得自己為天龍國立了不可磨滅的戰功。

有了劉強的累累戰功,安國公府越來越沉不住氣,在朝廷中拉幫結派不說,還屢次三番地上表奏折要求定德帝早立太子,甚至不問前朝政事的老安國公劉葳又一次地插手政事,就是為了這立太子的事情。

自古以來,帝王最忌諱的事情之一,就是手下的臣子權勢中天,功高震主,而安國公一族就是犯了這個大忌。定德帝早就有心想要打壓劉家,隻是沒有找到合適的借口,可新興的科舉選拔的人才,就是為了結束這種世襲罔替貴族當權的局麵。

定德帝這次之所以痛快地應了劉強的要求,立了皇長子袁衍江為太子,一方麵是看準了劉強高傲自大的本性,定德帝在立太子之事上都能順了他的意思,日後他必然會更加狂妄,要想抓住他的把柄則更容易些。

另一方麵則是考慮到劉強身後的那隻老狐狸劉葳,他比劉強不知道精明多少倍,名麵上安國公府已經是劉強在當家,實際上真正把握安國公府命脈前程的還是退隱之後的劉葳。劉強能為一個太子虛職沾沾自喜,可劉葳則會想盡一切辦法讓袁衍江的太子之位坐實,不排除用上之前幫助昭雲太子登基的方法。

而定德帝等的就是劉葳的出手,正可以一舉戳穿他的真麵目,洗刷了溫太後多年來背負的罪名。

……

定德帝沉靜地思考了良久,終於還是拿起那本摔到地上的奏折,禦筆輕抬,寫下一句朱紅色的禦批:“茲事體大,命刑部尚書石修成親自審問嫌犯殷嵩,務必取得實證。”

賀達察看著定德帝將那份奏折合上,放在一旁,那顆提到嗓子眼的心終究落回了實處,心底輕輕地歎了一句,便不再打擾定德帝。

不知不覺之間,嫣然在宗人府已經帶了小半個月,離著大年除夕還有四天的時間,眼看著除夕將近定德帝卻遲遲沒有放她出去的意思,她也隻能不驕不躁地安了心在牢中度日。

這是天龍國冊立太子以來的第一個除夕,整個皇宮之中洋溢著一種歡慶,勢必要好好地準備今年的除夕。與皇宮中的盈盈喜氣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輝煌不再的內閣大學士府。

因為殷嵩被革職查辦,學士府門庭冷落,府內的下人們也都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更有甚者覺得殷嵩大勢已去,怕受到牽連已經另謀出路。許久不曾露麵的殷夫人,難得地從鬆鶴居出來,是因為得知後院的幾個婆子,聯合起來辭去府中差事的事情,那些人是後廚的主力,一旦離開,那學士府剩下這麼多人的吃飯就成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