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殷府探秘(1 / 3)

再次踏入學士府,不知是不是因為寒冬料峭,萬物衰敗的原因,看著眼前的一切景象,袁衍波心底竟然生出一股悲涼的感覺。沒有了管家和看門人殷勤的迎接招待,也看不見府裏忙碌奔波的丫鬟婆子,地麵顯然是很久都沒有人打掃,路上已經積滿了厚厚的塵土,零落地散著幾片枯黃的樹葉,隨著寒風在地上打著滾,好像窮途末路的舞者,用淒慘的身姿為這座大宅奏起哀傷的挽歌。

往日裏人來人往,熱熱鬧鬧的場麵已然不在,四處裏一片冷冷清清,使這寒冬更平添了幾分涼意,讓故地重遊的袁衍波不禁生出一種恍若隔世之感。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因為對學士府並不陌生,此時雖然沒有下人迎接,但他徑直地走向了殷嵩夫婦居住的鬆鶴居。一路上並沒看到其他人,直到走了大半個院子,才被出來倒水的侍女發現。

侍女微微一愣,根本沒有想到眼前的人會出現在這裏,雙眼直直的盯著來人,不由得呆在了那裏,吃驚的都忘記了給袁衍波行禮。

小賢子看她的反應如此失禮,心中已經有些微微地不悅,不由得麵色一沉,沒好氣地提醒道:“大膽,見到王爺還不行禮?”

話音剛落,那侍女回過神來,慌慌張張地福身下去,急急忙忙的說道:“奴、奴婢給王爺請安,請王爺恕罪。”

袁衍波還沒從剛才悲涼的心境中恢複過來,見此情形並沒有責怪之意,隻是淡淡的說道:“無妨,快起來吧。不知你家老爺現在何處?”

即便袁衍波並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那侍女依舊顯得驚慌失措,當下支支吾吾很是緊張,連忙顫聲答道:“回、回王爺,老、老爺應該在、在書房。”

回完話,卻見那侍女又呆站在屋簷下,一動不動地低著頭。

“還愣著幹什麼啊?還不快去通知你家老爺,這偌大的學士府不是連一個伶俐的丫頭都沒有了吧?”小賢子見狀忍不住出聲揶揄道。

那侍女一聽,立刻撒開腳丫子就往書房的方向跑去,人還沒有到書房跟前,就大聲的喊道:“老爺,老爺,不好了,王爺來了!”

那嗓門想要聽不清楚都不行,小賢子聽完一臉的黑線,心裏納悶怎麼才幾天的時間,學士府就落魄到如此地步,鬆鶴居竟然讓一個如此憨傻的女子在跟前伺候,真是有些讓人意想不到。

那侍女進了書房沒多久,就見殷嵩身著一套家常便服,匆匆地從書房中出來,在院中稍加巡視就發現了翩然玉立的袁衍波,及他身邊的小賢子。

殷嵩一邊拱手行禮,一邊朝著這二人走了過來,到了跟前才對著袁衍波恭敬的說道:“王爺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還望王爺恕罪。”

袁衍波微一抬手,道:“殷大人多禮了,本王冒昧前來,殷大人事先並不知道,這點小事,本王是不會記在心上的。”

殷嵩客氣了幾句,便抬頭看向袁衍波,道:“外麵天寒地凍,殿下千金貴體,如果有什麼事,不妨來下官的書房中慢慢說吧。齊蘭,快去給王爺泡茶。”

袁衍波淡淡地點了點頭,便跟著殷嵩走向了書房。剛才在外麵袁衍波心緒起伏,並未對殷嵩十分留意,等到在書房落座之後,袁衍波才分出幾分心思細細地打量起殷嵩來。隻見殷嵩雖然如今的處境是落罪之臣,卻絲毫不見一點落魄之態,整個人依舊是精神抖擻,那一雙眸子更是暗藏鋒芒,這與他料想中的情況一分不差。

看到這,袁衍波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這殷嵩革職待辦果然隻是定德帝掩人耳目的一個幌子,想必殷嵩暗地裏一定是接了重要的任務在身,此時不過是韜光養晦,用現在的形式來迷惑敵人,讓其掉以輕心,才能暗中布置好一切,到時候好出其不意,來一個大逆轉。

殷嵩書房的桌子上還堆積著各種各樣的書籍資料,顯然他並沒有刻意隱瞞袁衍波的意思,這才大大方方地領著他進來。隻因為他心中清楚,定德帝心目中皇位的最佳繼承人選,一定是非袁衍波莫屬,還因為他知道,袁衍波如果不是獲得了定德帝的恩準,根本就不可能在此時出現在學士府。

書房中,一片寂靜,殷嵩和袁衍波麵對麵地坐著,小賢子站在袁衍波的身邊,這三人無一人開口,每個人心中卻各懷心思,表麵上看起來十分平靜。最終還袁衍波開口打破了這份平靜,看似漫不經心卻別有深意地問道:“這學士府中怎麼如此冷清,本王進來這一路,竟沒有遇到個侍候的下人。這是怎麼回事呢?”

殷嵩聞言苦笑一聲,耐心地解釋道:“王爺有所不知。自下官獲罪以來,府裏的下人們是猶如驚弓之鳥,人人自危,惴惴不安,生怕受到罪臣的牽連。沒過幾天,就有人在管家那遞交了辭呈,尋找新的庇身之所去了。俗話說牆倒眾人推,這種事一開了頭,想攔卻也攔不住了,眾人紛紛效仿,除了幾個在下官身邊侍候已久的老人,其他幾乎都已經離開學士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