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衍江剛一鬆手,劉強就迫不及待地將那女子一把拉到身邊,似母雞護犢一般將她藏到了身後,清了清嗓子,道:“好了,太子殿下早些安置吧,舅舅我就先告辭了。”
“舅舅慢走,太子殿下喝得有些醉了,萍敏要照顧殿下,就不親自送舅舅出府了。”段萍敏朝著安國公劉強輕輕地一福,算是給足了劉強身為長輩的麵子。
話音剛落,劉強就帶著那美人一同走出了大殿,剛出殿門被外麵的涼風吹得一陣清醒,而美人身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黃色紗裙,半隱半現地雪白色肌膚讓劉強善心大發,慷慨地解下肩頭的披風,罩在了那美人身上。
美人莞爾一笑,媚眼輕投。
劉強一顆心已經按耐不住,拉著美人柔若無骨的玉手,大步大步地離開。
大殿之內,太子側妃張怡蓉還在嚶嚶哭泣,一手執了素色的絲帕掩在嘴邊,隨著她的小聲的抽泣一抖一抖的,越發小鳥依人惹人動容。
太子妃段萍敏看了她一眼,故意將她的身子往袁衍江那邊推了推,笑道:“蓉妃妹妹還真的是傷了心了,太子殿下剛才可不是故意的,殿下可是個懂得憐香惜玉的人,你這眼淚再流可就傷了殿下的心了。時候也不早了,殿下和蓉妃妹妹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張怡蓉聞言停止了哭泣,偷偷地打量著身邊的袁衍江的臉色,見他陰沉沉冷著一張臉,剛壓下心頭的酸楚又湧了出來,眼看著雙眼又蓄滿了淚水,便聽得袁衍江一聲怒喝:“夠了!”
張怡蓉沒嚇得花容失色,渾身一顫抖,忘了剛才的酸楚木然地望著袁衍江。
袁衍江惡狠狠地回頭,毫不客氣地抓起太子妃段萍敏的前襟,怒道:“段萍敏,你夠了,你這個蛇蠍婦人,到底是安的什麼心?”
段萍敏被袁衍江突兀的動作嚇了一跳,臉色煞白,聽到他毫不留情的怒斥之後,不怒反笑道:“太子殿下何必生這麼大的火氣,妾身有些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你少在本宮麵前裝蒜!”袁衍江怒氣上頭,剛才的醉意已經醒了一半,越發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揪得段萍敏的領口越來越緊,明顯的看著她的臉色越來越紅,怒道:“你會不明白本宮話裏的意思?你說,今晚上那個舞姬是怎麼一回事?”
袁衍江身長八尺,身材高大,體魄健壯,段萍敏那女子中等的身材在他麵前顯得有些微小,他手上的力道漸漸變大,不斷地往上拉著。而段萍敏不得不順著他的力道,踮起了腳尖,遠遠看上去,就像是掛在他胳膊上似的。
強烈的窒息感讓她說不出話,她雙手忍不住地抱住了袁衍江的手腕,目光決絕地望著她名義上的夫君,絲毫不示弱。
張怡蓉被眼前的景象鎮住,可她很快反應過來,如果袁衍江失手將太子妃殺死,那絕對是滅頂之災,不但太子妃的娘家平國公府不會善罷甘休,定德帝就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到時候袁衍江的太子之位不保,性命也是堪憂。
張怡蓉雖然害怕,可想到未來不可挽回的後果,還是開口勸道:“殿下,您快放手!太子妃都快喘不過氣了,殿下您冷靜一下吧,再不放手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出大事了!
袁衍江起初還對張怡蓉的話置若罔聞,可當他聽到“出大事了”四個字的時候,神智一下子清醒過來,鬆開了段萍敏的衣襟。
段萍敏身上的力道突然消失,她一下子落在了原地,連連後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子,雙手捂在修長的脖頸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調整了片刻之後,她臉上的紅漸漸地退去,轉而毫不畏懼地與袁衍江對視,唇角輕輕地上挑,勾起一抹狠厲的笑容,道:“殿下怎麼不殺了妾身?妾身倒要看看,天龍國的太子殿下有沒有種為了一個舞姬,殺害皇上欽賜的正妃!”
顯然,段萍敏的話又激起了袁衍江的怒火,他雙目赤紅恨不能上去將她掐死,但他還是忍住了那股衝動,隻大聲嘶吼道:“段萍敏,你夠了!你別以為你有父皇撐腰,本宮就不敢動你,隻是現在還不到時候,等本宮登上九五之尊俯瞰天下的時候,做的第一件事就要殺了你這個賤-人!”
“哈哈,你真以為你有那麼一天嗎,癡心妄想!”段萍敏突然發笑,越笑笑聲越大,直到她捧著肚子彎著腰笑到沒有聲音,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樂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