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林玦便打算轉身離開。
“站住!——”
林老夫人發話。
“瓊哥兒,你帶著殿下先去花廳坐坐……”,林老夫人說完,又轉向六皇子,“皇子殿下,所謂家醜不可外揚,老身教導無方,今日才令二丫頭鬧出這樣的事來,實在是對不住,還煩請你先到花廳歇歇,待理完這兒的家事,老身定當親自賠罪。”
原本這淩墨也隻是想順道經過下林府,並沒有打算久留,但沒想到碰見了這麼一茬,又被林老夫人邀請留在家中,心中再怎麼有其他的想法,也隻能先壓下去了。其實,要是讓他自己選擇,他倒是更加想留在這兒,看看這林二還能變出什麼花來。可惜,主人都讓他去別處坐坐了,他總不能還腆著臉留在這兒看熱鬧。
“今日這事兒若沒有說清楚,誰都別想走!”,待六皇子與林瓊離開,林老夫人放下臉來,“南宮懿,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動五少爺?!”
“祖母,你說的話還真是好笑。”,林玦揚了揚嘴角,瞥了眼站在旁邊依舊麵無表情的南宮懿,剛才老太太那一巴掌下手極重,而現在是春天,衣裳穿的少,估計這人的肩膀已經淤青了,“五弟大白天拿著匕首想要殺害我,剛好被南宮看到,他隻不過是出於好心的製止了一下而已,這需要借誰的膽子麼?大業國律法上可是明明白白的規定,長幼有序,以幼殺害長者,犯得可是惡逆重罪,如果真要說是誰給的膽子的話,我想也是當朝的律法,當今聖上給的!”
不是要把事情說清楚麼?怎麼從一開始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要處罰他們倆了?這林老太的心,還真是偏到烏夷國去了。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林老夫人被林玦這麼一堵,心中怒火更甚,麵上的表情也變得更加冰冷,“珂哥兒小小年紀會想要殺你?想要狡辯也得找個好點的借口!”
林老夫人的話音剛落,撲在她懷裏剛止住哭聲的林珂便又開始抽泣起來,這一哭,讓老太太剛放下的心又重新揪了起來,索性連與林玦多說一句話都不想了,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她關進祠堂。
“阿昌!”,老夫人一邊撫著懷裏乖孫子林珂的頭,一邊指著南宮懿吩咐官家阿昌,“將這膽大包天的奴才帶下去,給我狠狠的打!”
“他可是父親的徒弟,算哪門子的奴才,要管教的話,也該是父親來!——”,林玦有些慌了。因為前世的緣故,她討厭南宮懿是沒錯,甚至都想要直接殺了他一了百了。可事情一碼歸一碼,今天這事,南宮懿完全是出於好心,如果因為她而連累南宮懿受罰的話,林玦覺得就算自己再討厭他,也還是沒有辦法坐視不管的。
但林玦的慌亂落在林老夫人的眼裏,卻成了做賊心虛的表現,“好一個徒弟呐……二丫頭你莫不要忘了,奴籍可不是說改就能改的,何況是世代為奴!阿昌,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把這膽大包天的奴才帶下去!——”
杵在一旁的管家阿昌和幾個家丁聽了,便沒法再猶豫,幾個人上前就要押著南宮懿朝後院柴房走。
因為他是下人,就算是挨打,也沒有資格去中廳的祠堂。
“我自己會走。”
南宮懿倒是依舊一臉坦然,直接甩開那幾個家丁的手,徑自朝前走去。在經過林老夫人身邊時,撲在她懷中滿臉委屈的林珂,卻微微的抬了頭,看著南宮懿,嘴角邊揚起一抹得勝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