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皇帝為維卡賜婚?現在她已經住進了將軍府?”
等林玦把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說完,南宮懿第一次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這段時間以來,為了營造失蹤的樣子,他斷了與所有人的聯係,包括劉滿和京都的暗衛,所以並不知道京都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不知道歸不知道,維卡未經他同意就以將軍夫人的名義住進將軍府,這消息也太離譜了吧?
“何止是這樣!”
一提到這個,林玦就滿心不爽。
“她不僅住進了將軍府,還到處打著將軍府的名義惹是生非,甚至——”
“甚至什麼?”
南宮懿皺眉。
有關維卡這件事,越來越像是一個早有計劃好的陰謀。
“甚至我聽說,這段時間她帶人圍攻了林府……不過,之後到底如此,我並不清楚。”
南宮懿沒有說話。
這段“失蹤”的日子,他去了一趟羅刹國,有關維卡的身世也查到了一些。她是羅刹國的公主沒錯,但卻並不是從小就生活在皇宮中。去年,她才以羅刹國君的私生女身份被接進了宮中。
身世上存在這個大的一個缺陷,想要人不懷疑都難。
“你真的不知情?”
林玦見南宮懿冷著臉不說話,再次問道。
賜婚這麼大的一件事,昭陽帝連他這個當事人都沒有告訴?這不符合常理啊……
“我真的不知情。”
南宮懿看著她,目光澄澈。
“看來,也許是有人在皇帝耳邊吹了風。”
“你是說茵妃?”
林玦有些納悶。
難不成這維卡也是四皇子的人?
轉念一想又頓覺不對,從契約夫與淩墨兩人的關係上來看,羅刹國應該是與楊皇後結了盟,維卡既然是羅刹國的公主,那自然也是站在楊皇後的一邊。這麼說來……
“楊皇後?”
林玦脫口而出。
南宮懿點頭,“就是她。也許有人會覺得奇怪,如今最受寵的人是茵妃,為何楊皇後還能在皇帝的耳邊吹風?”
“其實並不奇怪。因為昭陽帝本人就是個疑心病很重的人。無論是在朝廷中,還是後宮,他都不會讓權力失衡。既然茵妃受寵,那她手中的權力自然要分出來一些給楊皇後,這樣才能互相製衡。”
林玦接著南宮懿的話往下說。
“不錯嘛!”,聽到這裏,南宮懿笑了起來,目光裏露出讚賞,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咱們的雲舒郡主是越來越聰明了。”
林玦拿開他的手,不以為然地瞪了他一眼,“我本來就很聰明好不好?”,說到這裏,她眨眨眼,看著南宮懿笑道,“不過呢,雖說昭陽帝喜歡分權,但對一個人卻是例外……南宮將軍,你知道是誰麼?”
“阿玦,你又拿我開玩笑!”
南宮懿輕笑著,忍不住又想伸手揉她的頭發,剛到半空,伸出去的手卻被林玦握住,“不過,你現在可是下落不明的狀態,你的兵權……還能算兵權麼?”
除去表麵上已經在西北的六皇子淩墨等人,四皇子的手在暗地裏也伸到了這裏,關北營隻靠劉滿,真的能守得住嗎?
“兵權很快就會被奪走。”
南宮懿一臉雲淡風輕,仿佛在談論一件十分稀疏平常的事情。
“那該怎麼辦?你已經想好對策了?”
林玦有些不明白,為何在知道兵權會被奪走的時候,某人還能表現的像撿到錢這樣開心?
“沒有對策。”
南宮懿的回答出乎林玦的意料。
說完,他見林玦有些茫然便解釋道,
“在經過遠威侯和大皇子的事情之後,如今無論是四皇子還是六皇子,都不會自己擅自行動,他們肯定會借著皇帝之口把兵權奪回去。”
既然是皇帝出手,他自然不會有什麼反抗。
“可一旦被奪走兵權,你不是很危險?”
林玦一想到兵權落入他人手中時的場景,便一陣心慌。將軍手中若是沒有了兵權,這個將軍,還能當得下去麼?
“我已經很危險了。”
南宮懿輕笑。
“這一回,之所以要裝出失蹤的樣子,除了想要更方便的查清一些事情外,也是為了逃脫危險,掩人耳目。”
四皇子的人像狗皮膏藥一般處處粘著他,想要對他下手。如果沒有裝出失蹤的樣子,單就對付那些跟蹤他的人,就要耗費許多心力。這樣,還不如索性失蹤,讓四皇子誤以為他們的計劃已經成功地殺死了他。
“那你是打算徹底離開朝堂了麼?”
林玦看著他。
兵權一旦被奪走,除非是特殊的情況,否則很難能夠再拿的回來。南宮懿明知道自己的兵權會有心之人借皇帝之手收回去,可依舊還是無動於衷,是不是說明他已經做好了離開朝堂,不當這個將軍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