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刻過去,隨著小小不斷貪婪地吸允,原本浮現在小月皮膚上的黑紅紋路逐漸消散一空,而被小小叼住的那條粉白臂膀,上麵原本粗黑的血管現在也明顯地淡化下來,想來完全恢複隻是時間問題。
秦煜和敖燁已經停止了向小月輸送真氣,他們發現自從小小行動了之後小月經脈內暴動的真氣就開始恢複了平靜,不需要他們的協助也能自行溫養小月體內的傷勢。
“說說吧,怎麼回事啊?”眼看小月脫離危險,終於鬆了一口氣的秦煜難得用一種輕鬆的口吻向雲墨問話。
“這個……從哪裏說起呢?”此時小小已經將小月的手臂鬆開,心滿意足地眯起了眼睛在雲墨身上蹭著,而雲墨亦將小月的傷口處理完好後推給了秦煜抱著,反而撓了撓頭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就先說說月兒到底中了什麼毒吧。”敖燁皺了皺眉,似乎對雲墨將小月推給秦煜有些不滿,不過也沒有多說,反而問起問題來。
“嚴格來說,小月姑娘並沒有中毒,反而是……虛不受補……或者說……食物相克?”雲墨絮絮叨叨嘟囔了幾句外星語,看到圍觀所有人都沒好氣地豎起了眼睛,這才急忙說道:“先天乙木精氣,引起小月症狀的是先天乙木之精。”
“先天乙木精氣!”刨去周圍一圈打醬油的圍觀黨不提,中間的這幾位堪稱**界的頂尖人物了,自然不會像那些土鱉一樣發出不明覺厲的讚歎聲音,但是先天乙木精氣意味著什麼,不過他們如何也無法將先天乙木精氣這等高端寶物和眼下仍然虛弱昏迷的小月聯係在一起。
不用想也清楚大家的疑惑何在,雲墨沒有賣這個關子:“原本先天乙木精氣對我等來說都是**難得的本源靈材,不過唯獨小月是個例外”,他頓了頓,看著敖燁說道:“想來龍王陛下為了治療小月姑娘的傷勢也是砸了不少天材地寶進去,我剛才便發覺小月姑娘體內自然而成戊土精氣環繞滋潤內腑。”
見敖燁點點頭算是默認了,雲墨摸了摸鼻子說:“問題便出在此,乙木屬陰,戊土屬陽,偏偏還陰木克陽土,若是我們平曰需要用這二者**,都需要提前做好萬全準備,可是小月姑娘傷勢未愈,又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將蘊含著乙木之精的珍珠酪飲下,讓二者一碰到……嘖嘖,天雷碰地火。是以小月姑娘的傷勢與其說是中了毒,倒不若說是自身五行失調導致真氣在體內**,那滋味……”說著雲墨搖了搖頭,似乎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敖燁的麵色有些陰鷙,他眼神時不時從龍熙兒身上掃過,似乎是想分辨她到底是有意為之還是毫不知情。
“對了,小白”雲墨忽然又開口向小白問道:“你說現在的大巫師習慣禦使傀儡蟲控製屍體而不是活人,這是為什麼?”
“這個……”小白歪著腦袋想了想,不確定地說道:“大概是,因為屍體本身沒有思想和情緒,不會抵觸控製著的思維吧。”
“果然是這樣啊”,雲墨做出一副不出我所料的表情,繼續問道:“那若是施術之人恰好同被控製之人有相同的情感波動,那會不會在某些方麵能達到完全控製的效果呢?”
小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敖燁和秦煜猛然站立起來。
在場之人都是人精,誰聽不出來雲墨話中包含之意?尤其是小白本就是腦水一點不比雲墨差的老妖精,眼睛一轉就想了個通透,看了看明顯麵色有些不對了的龍熙兒,暗自歎了口氣。
同為女人而言,相比起一向清冷寡言的小月,小白對那個心機深厚而演技不俗的龍熙兒更有好感(也許是種族相姓問題)。不過龍熙兒設置如此巧妙之局,卻可惜沒有料到兩點:一是小白同小月關係並未好到如龍熙兒想象的地步,所以即便聽說這東西有療傷的效果,她那一碗珍珠酪也並沒有如秦煜一般讓給了小月,更何況鮫人姥姥還誤打誤撞將其打碎了,否則三碗燦咋了先天乙木精氣的珍珠酪齊齊下肚,也許小月根本撐不到雲墨趕來就立即死掉了;其二是她並沒有料到雲墨幾人均身懷異術,先是傀儡蟲被小白本人識破,後有靈獸小小可以肆意吞噬吸取先天乙木精氣,而她的一連串布置也都被雲墨識破。然而這幾項卻都是不可控製的因素,可以說是時運不濟,命途多舛。
想明白了前因後果的敖燁,麵色煞白,複又變為鐵青,狠狠盯著龍熙兒,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你這毒婦煞是狠心,寡人要廢……”
“陛下,定海公身殞,蛟龍族人義憤填膺,來向陛下討個公道,還請陛下妥善處理才是。”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響起,完全覆蓋住了敖燁憤怒的低吼,將他的理智從怒火中拉了回來。
偏眼一看,卻隻見不知何時到來蟠龍族的老族長搖晃著佝僂的身子分開人群走了過來,而稍遠處,一群蛟龍族的漢子抬著佘震宇巨大的龍身,踏浪而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