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舊書報什麼的整理完了,吳子軒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他讓小剛過一下重量,小剛讓他估計一下數字即可。關於這個,他也沒有經驗,不過,這書報十分沉重,一袋差不多就在七八十斤上下,他一共裝下了差不多三十來個袋子。
“大概1千斤吧。”他有心說800斤還是900斤,又覺得說不出口,所以說了這個數字。
“好的,你給200元就可以了。”
吳子軒沒想這單生意會如此順利,其實,他也明白,一定是自己昨天幫了那個副縣長的忙,今天自己才有這樣的機會,照這個事情來說,還真的是應了那句與人方便自己方便的話。
他整理好後,然後讓一位拖板車的將這些書報拖進了廢舊站。
交易完成之後,他很高興,這一趟下來居然賺下了七百多塊錢,哇塞,這真的是想不到的事情!賺了錢,他又思索著給自己買一條扁擔,這樣一來的話,也就能繼續的去做一個挑客,他很清楚,今天的這個機會那可是微乎其微,而真正長遠的,那還是一點一滴的血汗所積累。
中午了,他感到腹中有些饑餓,雖說他是想去買扁擔的,但這肚子空了那可就不太舒服啊。不管想做什麼事情,這五髒廟可是得罪不得的。
他想著,朝一間麵館走去。
才剛邁了幾步,他的背後便被人拍了一下。
“誰?”吳子軒回過頭來。
“不認識我了?”來人反問。
隻見來人五十上下,精瘦的個子,稍微有些漆黑的膀子落在外麵,短袖的花格子襯衣,外加一條灰太狼的灰色長褲。齊腰的地方一根墨紅色的腰帶呈現在他眼前。
“啊,原來是趙叔叔啊。好久不見了。”他不由高興起來。
此人姓趙,名德海,慈溪縣人,吳子軒的父母過世之後,便再也不見他的蹤跡。他與吳子軒同住一個院落,所以,他見了此人甚感親切。
“是啊。”趙德海答應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白沙煙,然後抽出一支:“來,抽煙。”
那個年頭,一半的居民抽一塊錢一包的君健香煙,在要麼就是一塊五一包的紅梅,稍微有點地位的抽2塊錢,或者3快一包的慈溪牌香煙或者其它諸如雄獅的雜牌,像他這樣抽白沙的都是有一般身份的人。
“不抽煙,謝謝趙叔叔。”吳子軒擺手。
“不抽煙好啊。”趙德海將煙放回了口袋裏,繼續問:“你幹什麼去呢?”
“哦。吃午餐,對了,趙叔叔,咱倆難得見一麵,今天我來請客,跟我一起進去吃碗米粉吧。”
吳子軒發出了邀請。
“行。”趙德海倒是沒有推辭,他點頭道:“既然如此,那趙叔就不客氣了。”
“沒事,”吳子軒道:“就一碗麵,壓壓肚皮。”
“好,夠爽快,”趙德海挺高興:“大侄子請客,趙叔若不賞臉的話,豈不是太看不起自己了?”
一碗米粉1塊5毛錢。
再每人加了一個雞蛋,這兩人也就是4塊錢的消費。
兩人吃完米粉,便攀談起來。
“趙叔叔,你如今在幹什麼呢?”吳子軒好奇人家的職業。
“做生意啊。”趙德海回答。
“做生意好,這個比給別人打工強。”吳子軒說。
說的不錯,做生意自由。
“那倒是,這年頭給別人打工啊,每天就那麼十幾塊錢,稍微好一點的也不過二十幾塊錢,這做生意呢,一天賺個幾十百把塊錢的,人又自由,當然比別人強啊。”趙德海點頭道。
吳子軒恩了一聲,這個趙叔叔雖然多年不見,但知道他人很精明,所以對他做什麼事情倒是很有好奇心。
“趙叔叔啊,你做的那生意一天能賺多少呢?”其實,他不是關心人家的收入,隻是想知道,他幹的事哪一行,如果他這一行適合自己的,也不妨去試試。反正呢,現在還在積累的階段。
“我嗎?”趙德海幹咳一聲,道:“也不多,但隻要去幹,少的一天賺個五六十,多的一天幾百上千的也說不準。”
做生意本來就是如此,賺多賺少那本來就是常態。就拿他今天來說,千把塊錢就隻差了那麼一點點。這要是以往啊,那可是怎麼都不能想象。
“嗨,那你到底是幹什麼的呢?”吳子軒還是忍不住打聽他的職業。
“収雞收鴨啊。”趙德海漫不經心到。
“收雞收鴨?”吳子軒稍一沉思,這的確很不錯,收購農產品嘛,這根收購破爛如同一轍,都是低進高出的原則,隻是,這東西自然要比廢品的單價利潤高。一天貨物多的話,自然也是很賺錢的,隻是這僅僅是小販的勾當,趙德海說一天賺上千的,這除非是收受小販子的,他本人就是一個大販子。這跟自己以後想開廢舊店,再來回收小販子的模式是一致的。其實,做生意的人就是賺錢,自然這模式也是萬物同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