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很可怕,不過對現在我來說,更加可怕的是這份目前正在承擔的,淩駕與親情和愛情之上的友情。
因為這份感情,我決定陪著幾個年輕人一起瘋狂。同時杠上總局,教會,地麵總部,最高評議會,我想我是瘋了,然而現在的事實卻是我很冷靜而且理智的在進行計劃。
米德開始和平的迎來了又一個春天,但是,誰都知道,那場戰爭已經進行到了最後的時候。盡管說是決戰也不為過,可對大眾平民而言現在才是這個故事的開始。
“如果教會方麵知道了真相,你會非常危險。”
“什麼真相?那位陛下的遺骸又不是我偷的,戰鬥機人的研究所也不是我炸的。我能遭遇什麼樣的危險?”我挑起眉毛淡定的說道。與其說是補充戰力而暫時容忍錯誤,不如說是為了更高層麵的壓製米德當局,隻是可恥的政客鬥爭而已。
“是啊,當然不是你。但是,你隻是眼睜睜的看著事情發生而不去阻止。”
“這是在指責我不作為嗎?”真是諷刺,這些人不是最應該清楚的知道我能擁有的力量嗎?沒有他們的許可,我甚至無法調動一個人。“尊敬的元帥閣下,您認為我應該主動的挑釁時空管理局成立一百餘年來累積的黑暗?那些連元帥閣下也不願意觸碰的黑暗?”如果真是這樣,我也隻能說,您太高看我了。
“曾經的你並不缺乏勇氣。而現在,我們也不認為你缺乏挑戰的勇氣。”
“我隻是更加擅長破壞而已,如果你們願意承擔之後的一切後果,那麼我不介意向整個次元海展現屬於我的勇氣。”我語帶諷刺,因為堅信他們絕不會讓我放開手去行動,他們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他們自己。而我卻更清楚的知道我的話語一出口,便會讓他們想起阿爾紮斯的慘烈狀況。
與管理局的最高層交流不歡而散,看上去我似乎占據了上風,然而卻並沒有為此高興。這種程度的交談,已經在最近成為了家常便飯,讓人從心底感受到疲憊。
這些老人其實是膽小鬼,所以才會希望無知的年輕人為他們衝鋒陷陣。雖然有的人並不在乎被利用,但是有的人卻非常在乎。所以,名為諾亞·菲爾斯的年輕人嚐試反抗這種被操控的命運。
“情況看起來不太好呐。”平靜的語調中帶著關心的關西腔從辦公室的角落的沙發裏傳了過來,新上任的遺失物管理部機動六課部隊長閣下端著茶杯悠哉的說道。
“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情況了,這些位高權重的老人們總是想要將一切掌握在手裏。我們的爭論也不過是長輩與後輩之間的爭論,並不是派係之爭。我無法擺脫菲爾斯的姓氏,以及這個姓氏帶來的責任。倒是你,既然已經在戰場中央,就沒得選擇了。”在其他人對於這場紛爭唯恐避之不及的時候,隻有這個家夥努力的往漩渦裏麵湊。
“沒關係,該做的準備都準備好了,隻要靜靜的等待對手出牌就可以了。”淡定而睿智的情緒流淌在這個並不寬敞的房間,那個女孩在我不注意的時候已經成長了起來。至少,已經可以為至愛的親友們遮風擋雨了。
“卡莉姆說不定已經抓狂了。”我抿著嘴,努力的扯出一個笑容。我應該怎麼告訴這位好友,難道要這麼說,啊,卡莉姆,有壞人偷走了聖王的骨頭然後製造了一個聖王?或者告訴她,不好意思,那位聖王可能在某個不知名的世界還有幾百個複製品。
“我想卡莉姆應該不會生氣,大概吧。”就連說話的人本身都不太相信的話語,完全不能起到安慰別人的作用。“不過,說回來,聖王?唔,帝國時代的聖王和諸王時代的聖王可是兩個概念,嘛。”
坐在沙發上,一手捧著茶杯,辛苦的空出一隻手對我揮了揮,以表示對聖王這個特殊存在的理解。這種輕鬆的舉動讓我不知不覺有些泄氣……誰讓這個家夥是最後的夜天之主呢,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最後一任賢者的家夥,偏偏與那個消失的帝國有著密切的關聯,所以,她能在很大程度上影響到空葉的情緒,而我則不希望空葉不高興。
“那麼,我就回六課了,畢竟將所有的事務都推給菲特會讓我良心不安的呐。”狸貓二佐眯著眼睛說出告辭的言語。
“良心不安?這次事件,你可是幕後黑手之一。”我翻了個白眼,揪住對方的遣詞錯誤不放。
“是那些家夥先找上奈葉的,我隻是單純的以牙還牙而已。”站在門口的疾風笑容不改的說著,語調中倒是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堅決。
“唔,原來隻是單純的遷怒啊。”我摸著光滑的下巴,對著狸貓二佐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遷怒可是關西人的特權。”
小家夥理直氣壯的回複,引來我與空葉的笑聲。
“有的事,是沒有捷徑的,疾風。”看著那個瘦弱的背影,我無奈的說道。在管理局這個巨大的金字塔裏,努力的向頂峰攀爬,理由卻隻不過是為了給自己的朋友支撐起可以隨意飛翔的天空,這種想法,以及隨之而來的覺悟雖然幼稚,卻在她一步一步實踐的過程中真實得可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