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沒有在意周圍行人對她的指指點點,而是直接走進了博物館。空氣中微妙的蕩漾著不和諧的氣息。於是,身處博物館附近的幾個特別的存在,都察覺了異常。
“磷子?不,不是……隻是以最純粹的存在之力構成的影像。”一名身穿複古西裝的瘦削老人。那是化成老人形貌的“紅世使徒”,評價就這麼站在他的麵前的黑衣少女。
“……”少女保持著沉默,隻是僅僅的盯著老紳士。“你吃掉了我的東西。”
“恩?”穿著複古款式的西裝、細瘦修長的身材、受上拄著拐杖。嚴肅敏銳的外貌搭配挺直的背脊,整體散發出的氣息令人聯想到老紳士這個形容詞的使徒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火炬,提前熄滅了。”空葉死死的盯著,這個家夥是個紅世使徒。她確認,盡管氣息隱蔽,可是,他身上發出的波動的確是使徒的。
“哦,沒有想到,短短時間,就遇見兩個如此有趣的存在。你也能分辨出來吧……”那是與外表相吻合的低沉沙啞嗓音,為聽者帶來一股經過歲月洗練的安定感。“放心好了。”老者銳利的五官浮現笑意。“我不會隨便摘掉火炬,以免破壞世界的平衡。”
“……?”這個聽起來簡直就跟火霧戰士的口吻一樣。不過,空葉來這裏的目的並不是這樣的。“火炬什麼的,你吃掉多少都與我以及我的主人沒有關係。但是,你不能破壞火炬裏的自在法。雖然很簡單,可是維持那麼多也是很麻煩的事情。”言下之意,不過是,你幹的事情,給我添麻煩了。
“那個相當有意思的自在法是你或者你的主人創造的?”老紳士顯得很是驚訝,在帽簷的陰影下,銳利的神色中流露出的是無法掩飾的驚訝。“因為一時的好奇,所以解析了自在式,而且還很隨便的被人找上門了……可以討論一下嗎?單純的技術交流,我對那個自在式的構成很好奇。”
“……”
空葉沉默了一陣。
“呃,首先先讓我自我介紹吧,我叫做‘撿骨師’拉米,正如你所察覺到的,我是‘紅世使徒’。”
“空葉,應主人召喚而來的騎士。”空葉淡然的回答。
“騎士?那是什麼?好吧,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關於你的主人。而且之前一直感受得到氣息,況且也有所謂一般常識的推論,請你向貴主人轉告,我是無害的。”
“無害?”墨鏡遮擋下的空葉,輕輕的挑起眉頭。
“我不吃人,如同我的真名,我隻吃殘骸……也就是火炬。而且是非常微弱、幾乎快要熄滅的那種。我的身體也跟一般‘使徒’不同,是借用火炬的,幾乎不會消耗‘存在之力’。”
“……你的意思是,你不會害人,所以希望能對你網開一麵?”空葉望著對方,對於他的說辭,稍微感覺一絲奇妙。
“沒錯,我想你應該也是當事人吧……這個城市的火炬數量異常龐大,對我而言,是難得一見的收割地。”
“我說,你是紅世的使徒唉,和其他人一樣為所欲為、四處吃人破壞不就好了?這麼一點一點的收集存在之力,不是覺得麻煩麼?”
“因為我需要的存在之力太多,所以,隻能這樣啊。不過,要是讓我吃了你,大概就能解決一大半的問題了。”
“嗬,可是你不敢,就算我讓你吃掉,你也必須得考慮接下來的麻煩。”空葉冷哼著。“況且,你也能感受到,某個火霧戰士的氣息。”
“的確……”老紳士無奈的承認。在看到這個少女的瞬間,他的確動心了,可是之後的事情,也就成為可以預見的了。那個少女口中的主人,還有她身上也有火霧戰士的氣息,不論哪一個,都會成為將來的阻礙。
“雖然你的說法有些太不可思議,不過,我還是願意相信你。”空葉露出笑意。“我的主人也不是什麼戰鬥狂人,正常情況下,是不會有意見的。”
“那麼,之前在火炬裏發現的自在式。”
“啊,發現了嗎,那是利用寶具可以隨機移動的特性,不過,將之限定在一定距離內了。用於大範圍監視的法術,恩,普通自在師維持起來,會很麻煩,需要處理過濾的信息太龐大了。”
“哦,如果是這樣,你的計算能力可就令人驚訝了……”
“恩,基本上超越了這個世界超級電腦幾百代以上吧。”
……
……
就像是兩個技術狂人之間的交流一樣的,兩人興致勃勃的交談著,互相為對方的研究驚歎……直到一陣波紋,由一個點迅速的擴散開來。
“唔嗯?自在法,搜索氣息用。”空葉站了起來,看看了身邊的拉米。“雖然和你的對話很愉快,不過,我必須回到主人身邊了。”
“啊,的確是愉快的談話呢。對了,還沒有請教,貴主人是哪位‘魔王’……”
“吾主‘黑色的死神’現在還是個人類。”空葉的笑容裏,流露出的是幸福。腳下展開圓形的法陣,緩緩轉動著,散發出金色的光,就見多識廣的拉米看來,也是相當奇特的法陣。“那麼,再見了,拉米。”
聲音落下,人影已經消失。
“哦~這是,居然是空間移動?”拉米瞪大了眼睛,看著消失的地方。“並沒有消耗太多存在之力,就發動了空間移動效果。我那天才自在師的名頭,要被你搶走了呢。”
如此說著的老紳士,露出了笑容。
“空葉,能與你相識,真是吾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