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有些失態的賢妃,我走上前,落下一顆白子。
「先後病重,太子體弱,還有這次我遇刺,樁樁件件,都有你的參與。」
賢妃猛地睜大眼睛看著我。
就好像剛剛重新認識我了一遍。
「你做得很隱蔽,就連順帝都對你很放心。」
「畢竟麵對自己的情敵,誰能幾十年如一日地伏低做小呢。」
「先皇後逝世之前,跟我說此生唯一對不住的便是你。
「她搶了你的如意郎君和正妻之位,所以你報復了她。」
我彎腰,懟進賢妃驚恐的雙眼:「可是,賢妃姐姐。」
「我可有什麼地方對不住你?」
賢妃猛地推開我,再無從容。
「要怪就怪你將照顧太子這件事當了真,我隻是在下藥讓他逐漸體弱,繼承不了大位。
」
「可你偏偏來壞我好事,殿內燃什麼香你要管,膳房吃什麼你也要管,連采買你都要管,看著太子逐漸康復的身體,你讓我如何甘心!」
賢妃發瘋似的怒吼,像一名行跡瘋謎的病人。
「那你又焉知,我這不是在給你機會?」
怪我隻想要保全自身,粉飾太平。
所以發現這些時,我並未聲張。
甚至天真地想著,隻要我換了這些相克的東西。
幕後之人自然明白我的用意。
可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高估了敵人的良心。
一開始,她們三人都是我懷疑的對象。
直到嫡姐死後,我再也按捺不住,將所有事情都告訴了裴相。
由我和裴相裏應外合,不難查出一些蛛絲馬跡。
賢妃退後兩步,嘴裏瘋瘋癲癲大叫。
「都是你們的錯,都怪你們!」
我再也按捺不住,左右開弓給了賢妃兩巴掌。
「原本我不打算揭穿你,可你千不該萬不該計劃那場刺殺。」
「馮苓珍,你該為我姐姐的死,付出一些代價。」
「姐姐?代價?你一個馬夫的女兒,還真把你當裴相的親女兒了?」
我不想與她多說。
馬夫也好,皇後也罷。
總歸都是有感情的。
這麼多年下來,我早已把裴相夫婦當做親人。
積壓多年仇恨早已使得她的心理扭曲。
我現在隻痛恨自己,為什麼在發現端倪的時候選擇息事寧人。
我高看了自己,還以為能將她從迷途拉回來。
畢竟,她是順帝和先皇後轟轟烈烈愛情之下的第一受害人。
「要說你做這些大皇子不知情,那是在放屁,所以呢,我會讓順帝將大皇子流放去煙瘴之地,然後,整個馮家都會被貶成邊角料,該殺的殺。
」
「至於你。」
我看著賢妃,眼裏閃過快意:「放心,你不會死,我讓把你遷到無人居住的宮殿,一日三餐精心伺候,往後餘生,再不會有人跟你說半句話,你將在無盡黑夜中復盤你的計劃,悔恨、憤怒、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