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後麵他又說了什麼,可我已經聽不清了,腦子裏循環往復的隻有四個字——「他中彈了」。

不知道怎麼到的市醫院,等我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坐在了手術室外,那裏還有著他的父母以及隊友。

其中站在墻角的男生特別眼熟,好像是當初在酒店查我的那個。

他在墻角來回踱步,最終像是下定決心般走到了我麵前:「安安姐,宋隊是被報復性射擊,這已經是他今年第二次中彈了。」

第二次?

「什麼意思?」我問。

「還有一次是在三個月前,宋隊養了整整三個月傷,這才調回了 R 市的警局。」

他糾結半晌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皺皺巴巴的信紙,又猶豫片刻,這才把信紙遞給了我:「這是我三年前在宿舍垃圾桶撿到的,也許它可以解答你的部分疑問。」

我接過信紙,顫抖著將它打開。

「安安,展信佳

「當你拿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已經不在人世。

「當走上這條路時,我便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這幾年的所見所聞所感也更加堅定了我的信念與決心。

「利刃所指,使命必達。

「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便隻有你。

「你那麼愛哭、那麼愛鬧、那麼嬌俏,沒有我在一旁護著,我真的好怕你會受委屈。

「可是你成長得很快,即使我不在你身邊,你也能好好的生活。

「那麼,我或許可以暫時退出你的生命。

「在生死麵前,情愛並不重要,你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

「如果我活著走到最後,如果那時你還單身,我一定會重新追求你,好好彌補對你的虧欠。

「如果你身側已有良人相伴,那我也會默默祝你幸福。

「「我忠於國家,也忠於你。

「那是我為之奮鬥一生的事業。

「你是我想白頭偕老的姑娘。

「最愛你的宋淮絕筆」

我一字一句看著他的信,眼淚不自覺溢出眼眶,一滴滴落在信紙上,將一塊塊墨漬暈染開。

「安安姐,宋隊真的很喜歡你,你就是他的軟肋,是他心裏最柔軟的那一處。可他當時做的任務很危險,且不能向外透露分毫,他隻能把你從生命中剔除,這樣才能保護你的安全。」

我點點頭,緊緊攥著信紙,整個人縮成了一團,仿佛這樣能多一些安全感。

部隊戰士出任務的時候,總會寫上一封遺書,若是他能安全回來,那麼遺書會被銷毀;若是他不幸殉職,那麼遺書會被送到親屬手中。

我沒想到他會給我留遺書,也不理解宋淮他分明不是戰士,為什麼會留下類似於遺書的東西?

而這封遺書寫下的時間恰好是三年前,他對我冷暴力又消失的時候,那時候他在做什麼?在執行什麼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