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兩個怪人(1 / 2)

小鍋子分開眾人,從人縫裏鑽上前去,隻見餛飩攤前站著三個人,一個是王寡FU,另兩個則明顯是外鄉人,其發式與穿著打扮明顯與當地人不同。當地人喜愛帶頭巾,或者帽子,頭發一般是在頭頂打一個髻,或用頭巾,或用綢帶將頭發綰住,鄉村的窮人,也有用樹枝,筷子橫著插入頭發中固定的,而這兩人卻不一樣,他們的頭發是用繩子將頭發一圈圈纏起,纏到大約四指左右時,再散於腦後。從側麵看,像一隻駿馬翹起的尾巴。他們的衣服倒是跟當地有錢人沒什麼兩樣,質地上乘,顏色亮麗,腰間的腰帶很是華貴,一看就值不少錢。兩人中年紀較大的那位大約三十五歲左右年紀,身體勻稱修長,麵如冠玉,頜下留著三絡胡須分外醒目,看得出此人對胡須很是看重,每日都認真打理,那胡須根根透肉,油光水滑,修理得整整齊齊。此時他站在後麵,臉色蒼白,一臉無奈與警剔的神情。另一個人大概20多歲,可能是青春發育時臉上沒做好清潔,或者是生了某種病,一臉的大小疙瘩,此時他正激動地對王寡FU邊打著手勢,邊嘴裏嘰哩哇拉地地說著什麼,周圍卻沒有一個人聽懂,王寡FU雙手抱在胸前,冷笑著看著他,直急得他臉紅脖子粗,那些疙瘩顯得更是鮮紅如血。

旁邊有幾個街坊鄰居,一臉生氣的模樣,有些人手裏還拎著凳子,扛著扁擔,氣勢洶洶,看樣子隻要一言不合,就會馬上爆發衝突。

小鍋子在邊上聽了半天,才大概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尾。原來今天一早,王寡FU正在賣著餛飩,照例和食客們們開著葷素不分的玩笑,此時來了這兩個人,他們先是圍繞著餛飩攤轉了兩圈,商量了一下,才坐下來,對老板娘用手比劃了半天,意思是每人點一份餛飩,王寡FU當時倒沒有太在意,因為在南方,十裏不同音的現象很普遍,經常一個縣裏的不同鄉鎮,口音都有細微不同,如果隔了幾個縣,那差別就更大了,王寡FU有個姨娘嫁到了台州一個縣,那裏人的說話,王寡FU就一句也聽不懂,當真如果鴨子聽雷一般,知道的明白這也是浙江人,說的是浙江方言,不知道的還以為遇到了外國人。所以這兩個人明明會說話,卻用手勢來比劃,在王寡FU看來,倒也沒什麼好奇之處。

餛飩上來之後,這兩人邊吃邊四處打量,王寡FU發現他們總向她身上瞄,還不時低頭接耳幾句,並傳來一陣陣壓抑著的笑聲,那笑聲很不正常,王寡FU守寡多年,聽多了男人這類不懷好意的笑,便對這兩人多加了些注意。果然這兩人不像好人,他們邊吃邊盯著路過的大姑娘小媳婦的身材看,如果沒有女的經過,他們就會盯著王寡FU看,開始是躲躲閃閃,後麵慢慢就有點肆無忌憚了,王**背對他們時,他們就盯著她屁股不轉眼,王寡FU轉過身來時,他們就盯著她胸脯看,同時好象還在評論著什麼,然後就是猥瑣地笑。王寡FU本著和氣生財的想法,不和他們計較,也不去招惹他們,畢竟這兩個人也沒有做什麼,隻是看看,並沒有犯王法。

結果到結帳的時候,這兩人手裏拿著銅板,並不像別人一樣,將錢放到王寡FU手上或者直接放在桌上就離開了,而是一把抓過王寡FU的手,邊笑,邊向王寡FU結結巴巴地說:“嘿嘿,錢,姑娘!姑娘?”

鎮上的熟人有時也會開這樣的玩笑,王寡FU一般就是把手輕輕一抽,然後笑罵道:“想占老娘的便宜,瞎了你的狗眼,回去摸摸你親娘吧,她的手可比我白嫩。”然後大家哈哈一笑,就此了事。但這次被這樣一個陌生人摸著,還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王寡FU可就不幹了,她猛然抽出手,冷聲說道:“客官,請放自重些。”

那個一臉疙瘩的青年人卻不死心,站起身來,掏出裝著銀兩的錢袋子,在王寡FU麵前嘩啦啦的一晃,然後結結巴巴地說:“錢,姑娘……”說完還指了王**的胸脯一下,又將手放在腮邊,做了個姑娘嬌羞的模樣,最後還扭了扭屁股。

王寡FU一下子氣炸了肺,鄉親們開玩笑是常有的事,調笑的事也不是沒有,但基本都有個度,她因為開了這個店,所以一般都是忍氣吞聲,連笑帶罵,將事情化解,而鄉親們大都也不會太過份,畢竟做過了頭,撕破了臉,對大家都不好。沒想到這次兩個外鄉人這麼放肆,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想用錢來羞辱她,好象真把她當成青摟賣春的妓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