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鍋子吃了一驚,忙探身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張教授急急地道:“剛才我看到院長那裏來了好多官差,一個個殺氣騰騰的,我聽有學生說,那個王勇的大伯也來了,肯定是你傷了王勇,他大伯找你算帳來了。”
“啊?!……”小鍋子頓時傻了眼,不會吧,這事居然真的驚動了縣丞,這需要縣丞親自來動手嗎?他隨便吩咐一個人來也夠自己喝一壺的呀,居然還派了好多官差,我就是一隻小蚊子而已,需要用這麼大的一根棒子來打嗎?
“小鍋子,你先躲一下,畢竟是小孩子之間的打架,他們如果一下子找不到你,過幾天說不定氣就消了,到時候你再到他們家賠個禮,認個錯,說不定這事就過去了。”張教授沉吟了一下,然後對小鍋子說。
唔,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小鍋子有些猶豫。
“大人,這邊請,小鍋子就在這裏呢。”門口忽然傳來胡師那特有的大嗓門,然後昂首走進來一個五旬年紀的官員,穿著官服,戴著官帽,後麵跟著彎腰施禮的胡師,還有幾個彪形大漢。
完了,被堵裏麵了,這下哪裏也跑不了了。
這個胡師,不是說一切都被他搞定了嗎?怎麼到最後關頭,居然親自帶著別人來抓自己,小鍋子欲哭無淚,深悔識人不明,又一次看走了眼。
“噢?這就是小鍋子,怎麼躺在床上,好似傷得不輕呀!”那個官員詫異地問胡師。
小鍋子不由衝著這個官員翻了個白眼,明明來報仇的,還裝腔作勢,好象什麼都不知道似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王勇的伯父,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縣裏當縣丞,真把我當小孩子耍呀,有意思麼?
“哎,這個,小鍋子今天跟幾個學生鬧了些誤會,互相之間起了衝突,所以,咳咳……”胡師說得有點結結巴巴。
小鍋子沉不住氣了,用力一撐床板,呲牙咧嘴地坐起來,朗聲對縣丞說:“我就是小鍋子,今天你們家王勇就是我打傷的,與其它人無關,你今天可以來抓我,但我不服,王勇他們實在太欺負人了,幾個人合起來打我,我是被迫還擊,既然現要落到你手裏了,要殺在剮,隨便來吧,我不怕。”說完一梗脖子,一臉的正氣凜然,既然跑不了,那就不如裝一把好漢,至少死得好看些。
“小鍋子,別亂說話。”張教授急得直跺腳,差點想衝上來捂小鍋子的嘴巴。
“哦?”王縣丞疑惑地看了一下胡師,又看了一眼小鍋子,仿佛是自言自語道:“原來不是倭寇打傷的呀?”
“倭寇?”小鍋子與張教授一起詫異地問道。
王縣丞微笑著坐在床邊,和靄地對小鍋子說:“小鍋子,別害怕,我來這裏,不是因為你們小孩子之間打架的事來的,自家的人,我知道他的德行,這事十有八九是他惹的禍,但我不知詳細情況,所以也不好做判斷,如果真是他的不對,我會對他嚴加管教。我來這裏是來調查倭寇的事情的。聽胡老師說,今天鎮上出現了兩個倭寇,而這兩人你曾親眼見過,請你把當時的情況跟我說一下,要詳細,說清楚每一個細節,這對我們很重要。”
“呼……”小鍋子長籲一口氣,不是來報仇的呀,這就好辦了,早上的事那是記得相當的清楚,一絲都不帶錯的。於是小鍋子就從上街買早點說起,然後怎麼發現有人吵架,怎麼看熱鬧,怎麼聽到那個年輕的家夥說了一句倭語,前前後後,仔細講了一遍。
縣丞聽得很仔細,又詳細問了當時在場的有哪幾個人,有一個教書先生模樣的人在邊上快速地記錄著。
“小鍋子,還有什麼遺漏的嗎?你仔細再想想。”縣丞微笑著對小鍋子說。
“我後來想跟著他們,看他們究竟去哪裏了,但一轉眼他們就不見了,我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鎮裏前前後後我都找了,就是找不到,不知道他們躲哪裏了,對了,有好幾個地方我進不去,像怡紅樓,鏢局,還有錢莊的裏間。”小鍋子想了想,覺得這些事情是可以講的,便全盤托出。
“糊塗,你怎麼能擅自跟著他們呢?”縣丞板著臉訓斥道,“你知不知道,這些們倭寇生性凶殘,目無王法,你跟在他們身後,可是有性命之憂的,幸好沒有出大事。”
“啊?!……”小鍋子拍拍胸脯,真的有些後怕。
王縣丞轉過頭來,對身後一個大漢說:“趙捕頭,你立即派人守住小鎮的所有出口,然後再按照小鍋子剛才提到的幾個人,派人再作一個調查了解。張捕頭,你負責帶領當地民壯在全鎮進行地毯式搜索,隻要這兩個倭寇還在鎮裏,即使挖地三尺,也務必要將他們找出來,記住,他們可是亡命之徒,搜查時千萬要小心。裏正,請你組織鎮上的民壯,義勇配合張捕頭進行搜捕,同時要求鎮上所有街道必須懸掛燈籠,保持足夠的視線範圍。我們的營帳就設在外鎮子的驛館,各位有如消息,請統一報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