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找到了張捕頭的屍體,王縣丞不由精神一振,隨即又疑惑起來,張桂林已經越獄成功,按道理,他應該早就遠走高飛了,為何現在又死在城西?這不合常理,所以這恐怕不是張桂林的屍身。
但不管怎麼說,還是要去看一看,確定一下。
羅豐縣的城西,以商賈居住為多,為了防盜,房屋建得大多比較高大,圍牆都高出別處一截,因為此處有錢人多,道路也修得要比別處寬闊平整,這些商賈為了防止自己的家產被盜或被搶,一般都雇傭了武士守衛,這一帶向來治安較好,沒有出過什麼治安事件。
今日,眾民壯鄉勇在搜索的倭寇的時候,在這片地方本也沒有作多大指望,但有一個民壯搜索完一戶商家後,有些尿急,便走到一處偏僻的下水溝前準備方便,忽然看到樹叢後麵有一處黑色,有些奇怪,走上前去,才發現居然是一具死屍,嚇了一跳,大家過來辯論,好象是榜文裏說的張捕頭,便趕緊向縣丞報告。
一柱香後,王縣丞率領眾人來到事發現場。
“報告縣丞,此人經辯論,正是逃犯張桂林,現已死亡,死亡時間大約為淩晨卯時前後,死亡原因是被人用刀從背後捅入,凶器長七寸三分,應該是一柄鋒利的匕首。”仵作檢查完屍體,恭敬地向縣丞稟報道。
“真是張桂林?這是何道理?”王縣丞用手捋著胡須沉吟道。
“縣丞,張桂林死亡原因明白無誤,身上雖然還有其它一些傷口,但大都是擦傷,刮傷,致命傷口隻有此處。但縣丞請看,死者傷口在身後,而且死者的臉上表情很奇特,充滿了驚詫、疑惑和震驚,我們推斷死者與凶手應該認識,是凶手趁死者不備時下了毒手,從現場檢查的情況來看,此處的確為凶殺現場,並非是移屍過來,但我們認真檢查之後,沒有發現打鬥的痕跡,所以可以推斷,死者與凶手是熟人。”仵作繼續道。
“熟人?有誰希望張桂林死?張桂林已越獄成功,他應該是和倭寇在一起,然後隱姓埋名,遠走他鄉,他難道是倭寇殺死的?倭寇又為何殺了他呢?不對,他最後是和那個烏獵戶一起逃走的,那麼,凶手就可能是烏獵戶了,對,這就說得通了,他們兩人越獄之後,先是為報私仇,闖入王捕頭家,殺死王捕頭一家四口,正準備逃離時,被我們堵住出路,他們隻能利用火場,跳牆而出,得以逃脫,此處定是他們與倭寇商量好的集合之地,因為意見不合,烏獵戶便借機殺了張桂林,然後和其它倭寇一同逃離。對,事實定是如此!”王縣丞右拳向左掌一擊,興奮地道。
“那我們應該迅速將烏獵戶抓捕歸案,到那時一切就真相大白了。”蔣三山道。
“對,全城搜捕倭寇和烏獵戶,不可放過一絲一毫的線索,告誡大家一定要小心,這些人手持武器,極端危險。”王縣丞道。
“是。”三山領命而去。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王縣丞抬頭仰望藍天,那天上有一朵朵白雲飄過,映襯得藍天更加湛藍,昨夜的悶熱原以為在今天會有一場大雨,但現在來看,沒有一點下雨的跡像,不下雨更好,王縣丞心想,如果下雨了,會對追捕造成更大的困難,下雨也會隱蓋更多罪犯的痕跡,作為一個負責管理當地治安的官員,王縣丞最大的願望就是早日將罪犯繩之以法。
烏獵戶會逃到哪裏去了呢?是潛伏在城裏等待時機,還是逃到山裏去魚歸大海,或者跟隨倭寇遠走他鄉?每一種都有可能,但都沒有線索。
線索線索,我現在需要的是線索。王縣丞低聲咆哮道。
“大人,我們收到一個線索,不知道是否對大人有用?”一個民壯拱手上前道。
“快講。”縣丞道。
“這烏獵戶有一個孫子,平日裏他們爺孫相依為命,上次我們抓烏獵戶時縣丞大人曾命小人去給他孫子送信,不知大人還記得否?”民壯道。
“對,有這事,我想起來了,你是說烏獵戶一定會回去接他孫子,這樣,我們可以就地設伏,利用他孫子,將他引入包圍圈,一舉抓獲?對也不對?”王縣丞興奮道。
“大人英明。”民壯幹笑著諂媚道。
“好,三山,你趕緊帶領一班人馬,到烏獵戶家附近埋伏,以其孫子為餌,將烏獵戶抓獲歸案。”王縣丞馬上布置任務。
“咳,咳,大人,小人還有一事稟報,那烏獵戶的孫子,現在並不在家,而是在仙岩書院裏。”民壯有些害怕地稟報道。
嘭,王捕頭上前就一腳踢在這個民壯的屁股上,生氣道:“有話一起說,有屁一起放,讓你說一句話,你卻分好幾截,你當自己是在說書賣藝呢,說,現在那個小家夥為何會在書院?”
“大人恕罪,這烏獵戶的孫子不知道怎麼的跟書院一個小廝關係不錯,在烏獵戶被抓的這段日子,他就一直跟這個小廝一起吃住,由這小廝照顧他,所以,大人想要抓捕這個小獵戶,就隻能去書院。”捕快有些緊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