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家裏找出了米,又到門外的菜地裏拔了些菜,洗完菜之後,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因為他們發現一個大問題,他們都是飯來張嘴的人,從來都是別人燒飯菜,在書院要不在街上買了吃,要不就在書院裏飯堂吃,從來也沒有燒過呀,如今,兩個從不燒飯的人,麵對著生的米和菜,卻束手無策了。
“鍋子哥,你會炒菜不?”步藏滿懷希望地問。
“不會,我沒燒過,但我以前看娘燒過,又是油,又是鹽的,好象好麻煩。”小鍋子撓了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那我們怎麼辦呢?我餓了。”步藏可憐兮兮地說。
“我也餓了,小弟,不著急,我想想辦法,一定會有辦法的。”小鍋子道。
兩人坐在桌旁,各自撐著腦袋,眼睛沒有焦點地亂轉了半天,思考怎麼才能填飽肚子。
小步藏想了一會,實在想不到好辦法,就一把拿過大哥曹曦文的書包,翻找起來,書包裏已沒有了吃的,隻剩下一點散碎的銀兩和銅板,步藏不死心,將書包翻轉過來,最後終於在書包的最底層發現一些食物渣渣,他用手指頭撚著吃了,然後又睜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看著小鍋子,可憐地說:“鍋子哥,我還是餓。”
“哎,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小鍋子一躍而起,笑著對步藏道:“小弟,你來燒火,我想到好辦法了,我們馬上就可以開飯了。”
“真的?”步藏一聽,高興得不得了,趕緊跑到灶台後麵,先向灶台裏塞了一些枯草,然後用火石打著火,再放進一些細樹枝進去,爺爺燒飯時,小步藏也常常燒火的,這點倒難不住他。
小步藏特別喜歡在冬天的時候,坐在灶膛邊,那膛裏的火苗發出桔紅的光,映在自己和爺爺的臉上,很溫暖,他經常這樣在爺爺的懷裏睡著,睜開眼天就亮了。
小鍋子在鍋裏放了半鍋水,然後將淘好的米全倒進了鍋裏,又將洗好的菜一骨腦兒全倒下去,哈,我們不會炒菜,可以燒菜泡飯嘛,原來在家的時候,媽媽經常給自己燒這樣的菜泡飯,那米煮得爛爛的,裏麵的菜香香的,好吃極了,這個很簡單呀,哈,自己真是天才,這麼有名的菜都沒想起來。
蓋好鍋蓋,小鍋子也來到灶下,和小步藏一起向灶裏添柴,邊燒火邊聊天,聊著聊著,忽然聽到咕嚕咕嚕的聲音,似乎是鍋裏發生的,兩人趕緊跑出來一看,隻見那鍋蓋被鍋裏的蒸氣頂得一上一下的,好象裏麵還在向外冒著泡,“鍋子哥,鍋蓋要跑了,趕緊找個石頭壓住。”小步藏著急地喊。
“不對,我記得不是壓的,好象要打開,把氣放一放就好了。”小鍋子猜測道,然後拎起了鍋蓋,一股白氣呼地一聲衝了出來,頓時眼前一片模糊,把小鍋子嚇了一跳,鍋蓋咣當一聲就掉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步藏看得捂著嘴直樂。
小鍋子紅著臉撿起鍋蓋,看看上麵有不少灰塵,不能再蓋鍋上了,就順手放到灶角的一邊,然後拿起一個勺子在鍋裏攪了攪,疑惑道:“這水燒開了呀,怎麼跟我娘燒出來的不太一樣呢,這米沒有漲開,還是這麼小,稀飯不是應該米和水都融到一起的嗎?怎麼我這裏還是分開的呢?哪裏出了問題?”
“估計還要燒一會兒。”小步藏很內行地說。
“好吧,那我們繼續燒。”小鍋子轉到灶膛前,又向裏添柴火。
過不了一會,那鍋又咕嚕咕嚕地冒起泡來,似乎那些泡要衝出鍋去,嚇得小鍋子不知所措,原來沒有鍋蓋也會冒出來的,這可怎麼辦?
慌忙之中拿起勺子在鍋子裏攪了攪,居然管用,那泡又沉了下去,看看稀飯,似乎比原來好看多了,米粒也有了一些變化,有點稀飯的模樣,隻是那些菜葉變得又黃又蔫,一點也不好看,不去管他,繼續燒。
也不知道燒了多久,天完全黑了,一鍋濃稠的稀飯終於燒好了,小鍋子看著鍋裏的食物,心裏很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明明很多水的,為什麼燒到後來就變了這麼一點?明明碧綠的青菜下鍋的,為什麼現在這麼又黃又蔫?
不管怎麼樣,總得先嚐一下看是不是好吃,用勺子舀了一點,放到嘴裏,吹了幾口氣,小心地嚐了一口,哈,還挺好吃的,就是好象缺少了點什麼,對了,鹽,娘做的菜稀飯一般都有點鹹味,我做的太淡,小鍋子從灶台上找到了鹽罐,先放了一點點,嚐了一下,沒有味道,又放了一點,好象還是沒有什麼味道,狠下心來,挖了一勺,然後用勺子使勁攪開,一嚐,我的個娘咧,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