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地解決了一個匪徒,雲齊心裏便有了一點底,經過剛才在竹林裏的一些布置,他已恢複了一些體力,雖然腹中開始饑餓起來,但剛才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已沒有了,饑餓有時候反而更能讓人精神更集中,反應更靈敏,他的身體再次充滿了力量。
剛闖進竹林時,由於敵人離得很近,他隻能隨手布置一些簡單至極的陷阱,甚至有幾個陷阱雲齊來不及做,便索性做了假的,雲齊的目的倒不是真想讓追捕的人上當,他隻想拖延他們一會兒,每個陷阱隻要讓對方多停留一會兒,哪怕是一愣神的功夫,他就能多一點休息的時間,事實證明,他的目的達到了,那些人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小心。
於是,雲齊便找了一處潮濕低窪處,整個人躺在裏麵,打了幾個滾,讓身上沾滿了濕濕的泥巴,又小心地在身上綁了一些竹枝,既不能太過密集,讓人一眼就生疑,又要顯得有層次,令敵人一眼就能看破。雖然衣服被打濕之後,有一種刺骨的冷,但雲齊咬牙堅持著,他知道,憑武力,現在自己還不是對手,他手裏唯一的武器就是那把小小的匕首,隻有憑借智慧跟對方周旋,自己才有逃生的希望。
他又認真地做了幾個陷阱,還削了幾根竹矛,這些都是他的武器,很多時候,竹矛比起大刀還好用。
現在,他順利地幹掉了第一個匪徒,還剩下三個,他知道,這三人裏麵,已有一個受了傷,他遠遠聽到了那人痛苦的喊叫,估計傷得不輕,隻要有人掉隊,那他的機會就來了,尤其是現在,雲齊繳獲了一把弩,一柄長刀,雲齊覺得是該反攻的時候了,誰是貓,誰是老鼠,這是互相轉換的,誰說一隻老鼠就不能滅了一群貓?
我就是那隻凶殘的老鼠。
可愛的貓兒們,你們的末日來臨了。
雲齊橫著方向離開了剛才戰鬥的區域,那個匪徒臨死之前的喊叫傳得很遠,他的同夥應該聽見了,那麼,他們很快就會奔過來,一看究竟,自己必須盡快轉移陣地。
一邊走,雲齊一邊小心觀察地形,尋找可以設置陷阱的地方,他很驚喜地居然發現了一個陳舊的陷阱,這應該是以前在此打獵的獵人留下來的,雲齊簡單思考了一下,對這個陷阱作了一番改造,然後滿意地點點頭,身子像一條蛇一般貼著竹林遊了開去,在一處陰暗潮濕的地方趴下去,又對周圍作了一番偽裝,整個人就詭異地消失了。
果然,沒過多久,有兩個匪徒進入了雲齊的視野,他們小心翼翼地各端著一把弓弩,貓著腰走來,其中一人,腿上綁紮著布條,上麵滲著很多血跡,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他雖然受了傷,但人卻非常囂張,一邊走一邊大聲喊叫著:“小子,你給我出來,別跟個耗子一樣藏著,有種出來跟老子鬥一鬥。”
隻有風吹過的聲音,四周一片寂靜。
“小子,你要是被老子抓到,我會剝了你的皮,砍下你的腦袋,抽了你的筋。”受傷的老二繼續叫囂道。
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你傷了我的腳,又殺害了我四弟,這仇不報,我誓不為人。”老二氣憤異常,眼神四下打量,一幅惡狠狠的模樣。
忽然在他的右手,有一聲輕響,似乎是有人踩斷了樹枝,兩人猛然轉身,將弩端起,對著聲音發來的方向。
就在此時,他們的左邊,有幾株竹子猛然一彈,三枝削得尖尖的竹矛就劍一般地向他們彈射而至,兩人嚇出了一身冷汗,受傷的老二將弩向天空一拋,然後身體就勢向地上撲倒下去,身子一沾地,立即又側身向旁邊打了兩三個滾狼狽不堪地躲過竹矛。而那老三見竹矛飛來,自恃藝高,舉起手中的弓弩對著飛來的竹矛一格,然後身子一側,滿以為可以格飛竹矛,卻沒想到耳畔響起哢嚓一聲,弓弩被竹矛一擊而碎成了兩半,在一愣神的時間,另一支竹矛呼嘯而至,自他兩腿之間穿入,刺破了他的褲子,噗的一聲,插進土裏,他清晰地感覺到竹子貼著皮膚的特有的清涼感覺,大腿應該被劃破了,似乎有血流下,但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痛。
老三傻傻地站在當地一動不動,看著襠下的竹矛,心頭劇震,隻差一絲,自己就成太監了,實在是太過驚險了,今天老天開眼,站在了自己這一邊,實在是幸運。
古人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小子,你這次死定了。
剛想到這裏,正想將腳抬起,跨過竹矛,忽然胸前如中了一拳,一支弩箭如同自地獄冒出,噗嗤一聲,射入了他的胸膛。
老三努力地低下頭,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箭支,這是自己人的弩箭,老三認識,每次行使任務前,老大都會發下統一的箭枝,老三曾無數次認真端詳過這些羽箭的細節,包括它的長度,重量,彎直,羽毛粘貼的角度,還有上麵隻有自己人才認識的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