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珩回頭看了他一眼,伸手牽住他,這才看向周圍的戰況。
來的殺手有將近三十人,此刻被穿著常服的禦林軍給攔下。
暗一作為唯一一個已經露麵的暗衛,此刻正護在二人的身後,以防有漏網之魚偷襲。
林風致並不知道有這麼多人在暗中保護他們,見那些殺手傷不到他們,這才逐漸放下心來,下意識去拉黎珩的衣袖。
男人垂眸掃了眼他的手,將其拉過來,用手帕仔細擦幹他手心裏冒出來的汗。
“剛剛害怕怎麼不拉著我?這會不害怕了,倒是知道要來拉著了?”
聞言,林風致不解地“嗯?”了聲,疑惑地問。
“我有這樣嗎?”
“嗯。”
“那我想想……”可他實在想不出來,“想不起來,可能是我太害怕了?”
黎珩揉了揉他的腦袋。
“想不起來就算了。”
“好吧。”
可少年眉頭微蹙的樣子,也不像是他自己說的那樣。
不過黎珩也沒管他,畢竟能夠轉移注意力也是好的。
那些殺手見大勢已去,開始朝著各處逃竄而去,甚至為了阻攔追殺,竟不惜對平民百姓動手。
若是以前,禦林軍必然是以追殺刺客為第一要務,但是經曆了長達半年的“訓練”,他們隻猶豫了一瞬,便立刻開始保護四周的百姓。
而被保護的百姓也愣住了,看著一個個手持刀劍的官兵不知所措。
活了那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官兵會保護他們,實在是,實在是……
令人難以置信。
虛生白也在保護百姓,見狀也愣了下,而也就是這一下的功夫,殺手就在他手臂上劃了一道口子。
若不是有禦林軍順手拉了他一把,那可能就不是一道口子,而是直接把他胳膊都給砍斷了。
回過神,虛生白皺了下眉,踩著路旁的飛身而起,而後一路踩著桌子、凳子、台階往那殺手掠去。
不會武功的人看到的就像他直接一路飛過去一樣,而會武功的便知道這是一門輕功。
虛生白是個道士,別的道觀他不知道,但他們道觀向來有仇當場報,除非一時半會實在報不了仇。
那麼多逃跑的他隻追著那個傷了他的殺手,追趕的途中還順手牽羊拿了把豬肉刀。
那名殺手本就慌不擇路,感受身後越來越近的殺氣,目光凶狠地回身,想殺對方個措手不及。
虛生白一點驚慌都沒有,用豬肉刀和對方打得有來有回。
這種手段,早就是道觀裏師兄弟們玩爛了的手段,不過剛重生,這身體讓他有種不適應的感覺,不然不至於反應慢到被人傷了。
那人沒想到這看著像個小白臉的人竟然這麼厲害,不由地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停下來,為什麼不繼續逃跑……
可惜,他沒機會了。
“噗——”
血液飛濺,屍首分離。
虛生白皺眉退開,衣擺卻還是染上一抹鮮紅的痕跡。
另一邊,林風致不知道怎麼地又看到了那個白頭發的人,而且對方還會武功,好像還很厲害的樣子。
當看到虛生白轉身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握住黎珩的手。
男人偏過頭看他。
“無憂怎麼了?”
林風致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麼,閉上嘴搖了搖頭。
黎珩沉默地盯著他看了片刻,才捏了捏他手。
“真的沒事嗎?”
如果他不問,林風致相信自己可以當沒事的,可……
他問都問了。
抿了抿唇,少年抬頭看了他一眼,這才看向虛生白的方向,直白地告訴他。
“我不喜歡他。”
這個人看黎珩的目光與別人不一樣,讓他很不喜歡。
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黎珩正好與迎麵走來的青年四目相對。
清冷出塵的氣質,一頭白發披在身後,最簡單不過的靛青道袍被他穿出了一股飄逸之姿。
然而最令人矚目的,還是那張清心寡欲的臉,就很符合那種世外之人的印象。
黎珩剛剛已經見過虛生白,此時再見也沒有覺得如何。
然而朝他走來的虛生白卻越來越心驚。
帝王之相?
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