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虞家也五年了,如今長得亭亭玉立,也是多得虞嚴和虞昊對你的保護;你是不是也該懂得惜福感恩?”花甲之年的長老,目光不減銳利地盯著籽緋。
“我一直很感謝兩位哥哥。”籽緋盡管害怕,但措辭用語上還是很小心謹慎。
“總算是個有良心的人。”長老輕哼一聲,目光傲然而帶著蔑視地把籽緋從頭打量到腳,“長得的確不錯,過了今晚可是個大姑娘了,要是再不嫁人隻怕會落人話柄,而且給虞家也有不好的影響。所以,我幫你訂了一門親事,是鍾大人的大公子;等虞樺娶了鍾大小姐後,你的婚事也趕快辦一下,到時候就親上加親了。”
“不行!鍾乾是個隻會吃喝賭嫖的人,他配不上籽緋,這門親事我反對!”虞昊已經火冒三丈!
長老怒而拍案:“以她這樣的身份,鍾公子看得上她就是她的福分了!別以為名字入了族譜就是虞家的人,別忘了,她是姓沐的!”
“我隻說一遍,籽緋的婚事我會作主,但她絕對不嫁你安排的任何一個!”這件事虞嚴也絕不同意,更不會給他麵子。
“虞昊不懂事我不計較,但你怎麼也這麼不開竅?你給我出來!”
虞昊和他交換了眼色,籽緋在一旁已噤怕得說不了話。
一出了拐廊,長老就指著他的臉破口大罵:“鍾大人已將答應了虞樺的提親,他若娶了鍾家的女兒地位就會不一樣了!而你就算比他厲害,但他有鍾大人支持,你以為你能撐多久?現在我將那女人許配給鍾公子,讓你和他們也結親,這也是為了鞏固你的地位!”
虞嚴也沉聲吼回去:“我不要犧牲一個女子去成就我,如此窩囊之事我絕不接受!”
“你不願她嫁,要是有本事,你就說服鍾大人把小女兒嫁給你,再說,鍾大人的確疼小女兒比較多!這樣你就可不用那女子為你犧牲了,你大可為她安排更好的歸宿!”
“鍾大人的小女兒刁蠻拔扈誰不知道?娶了那種女人,真的會對我有幫助嗎!”他大聲吼了。
“那是她的事,娶了她你要別的女人也不會有人管你!但如果你不娶她,姓沐的就必須嫁!我的眼皮下,容不得她!”
祭廟會,籽緋一如年前,虔誠的為虞家兩兄弟祈福求安。侍從安靜的守在一旁,這樸素的偏廳裏,是虞家專用的祠堂。
心神不寧,自過了生辰宴後,籽緋的心裏就有不祥的預感。丹唇輕喃經文,可籽緋的腦海還是不停地回想起長老的話,困擾數日了,夜裏她總是不得安睡。虞昊嘴上雖寬慰她,但她不是傻瓜,某種不祥越來越靠近自己——她已嗅到那股氣息了。
步出祠堂,是一道通往前佛堂的小路,兩旁枝垂雪影憧憧,曲徑通幽如畫,置身其中仿佛隱入畫。撫著沾雪末的枝條,冰冷的晶瑩濕了籽緋的玉指。
“姑娘,請問主持大師是否在屋裏?”悄然走近的是一位長相美麗,氣息雅然的姑娘。
“不,這屋是私人祠堂;大師正在東院的佛堂頌經,姑娘移步東院便能相見。”
“哇!”輕聲的驚歎自那位陌生女子之口,“姑娘——你是落凡仙子?”
被如此詢問已非第一回,籽緋淡雅一笑,對這女子的神情感到有趣:“姑娘過獎了。”
“莫非姑娘就是虞家的小姐?”
籽緋淡笑地點了頭,鼻子間盈滿陌生女子的香氣:“姑娘,你的身子好香啊,這股味道是我從來沒聞過的!是什麼花香?”
“這是異域奇花,名字我也不知道。”女子取下係在腰間的小香囊,溫柔地笑著遞到籽緋麵前,“姑娘,我是個虔信佛緣的人,今日一見,對姑娘很是喜歡!為表心意,我以此香囊相贈!”
“別!隨身攜帶,這必也是姑娘心喜之物,我怎能奪你所好?”籽緋推托著,再怎麼說,也隻是一麵之緣,心裏委實不願受人之贈。
“姑娘請收下吧,緣分之下,我從來如此贈物於他人。”
握著手中的香囊,芬芳夾帶著雪的清新氣息,格外醉人!就連從來不喜此類飾物的籽緋,也忍不住一再嗅其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