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是個好心腸的人,她跟了我好不好,你少操心。但你要想嫁給虞嚴,勸你還是趕快決定,依我看,長老肯定會逼大哥娶你妹妹。機會稍縱即逝,到時可就便宜你那刁蠻妹妹了。”虞樺故意把話說到她心坎裏,十足的把握她會答應。
“我答應你也成,但你真有本事讓他娶我?”鍾汶對他的能力半信半疑。
“長老一直偏心他,雖然鍾大人喜愛你妹妹多些,但他更畏懼你的母親,隻要說服你母親,鍾大人肯定不敢拒絕。”
他的話叫她心動:“那好吧,我答應與你合作,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目的達成,兩人狼狽為奸。虞樺仇視虞嚴已非一日之寒,猶憶當年他從獄中劫走沐旭一事。禁錮沐旭,他本來是另有用處,但卻被虞嚴攪和了;被壞了好事,他至今仍懷恨在心!報仇,果然十年不晚。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鍾乾竟沒通過媒人說親這一禮數,就命人送來下娉納吉之物!
“全給我丟出去!”就連虞昊這般溫文譴雅,在看到無賴的鍾乾時,也已被凜眉怒目取代了;指著堆滿在大堂的禮品,虞昊鮮少地怒吼著。
“虞昊,你的禮貌教養都去哪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不願我在這兒;但你想,我又何嚐願意?”鍾乾好不得意地嗤笑著,痞子地掃視著大堂內外,“你看看,這大宅是個老宅,柱漆都脫落了,趁籽緋這回出嫁的喜事,也該將宅子修葺了——”
“少給我攀親戚,籽緋的閨名不是你該叫的!”
“喔?也對也對,我是該改口,改口叫‘娘子’了!”話罷,鍾乾仰首大笑不已。
孰不可忍!虞昊迅雷不及掩耳的衝他鼻梁揮一拳,力量的重挫叫鍾乾倒地不起,蜷縮在地上,雙手捂住鼻子,他連喊痛的力氣都沒有。
“送客!”
這樣的無賴之徒!虞昊平常就已不會用正眼瞧他,如今事情似乎發展得太快,出了他和虞嚴的預想。
虞嚴雖身在軍營,但已迅速獲知家裏的事。而長老也仿佛算準時機,傳話召見他。
“你要如何才放過籽緋?”
長老可沒見過他低頭,如今竟為那禍水之女開了金口:“你求我?”
虞嚴從來嚴峻剛毅,他的人生中沒有“求”這個字:“不是求,是談判。”
“哦?那就是有相對的條件了。”
“隻要不是傷天害理的。”
“簡單,娶鍾敏!”長老所說的正是鍾大人的小女兒。
果然不會錯過任何機會,以此逼人就範的招數,長老不是第一次用了。思考半晌後,他故作凝重不願的神情;張良計出自有過牆梯來——緩兵之計,虞嚴當下選擇順從他意思。
“我願意娶鍾敏,等鍾家緩過這一陣子,我就上門提親。”
“你明天就給我去!就是娶小妹,你也要趕在虞樺娶鍾汶之前!”
“既已定事,也不急這一時半刻!”他的拳頭緊握,嘴上不說,可心裏還是很排斥娶鍾敏一事。
“你要保住沐籽緋,娶鍾敏一事你就得全聽我意思!”長老怒目而視,“虞嚴,我不管你心裏有多不甘願,但這是你必需付出的代價!”
“你從來就沒有給我選擇餘地。”拳頭的青筋突露,他所說的每個字都是從牙齒間磨出來的,但神情卻沒任何不悅,隻是眼神深處,怒火憤燃。
“虞嚴,我提醒你,別給我來陽奉陰違這招;人老脾氣也大,我不知道會做出些什麼事來。”長老看著他,心知虞嚴無論功績還是威望都已非同凡響,羽翼已豐,再過不久他就會不受控製了。長老愛才也嫉才,看似矛盾的關係,卻是長老想利用虞嚴來取得更崇高的地位和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