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變幻莫測(2 / 3)

除了籽緋的閨房,在虞昊一聲令下,虞家大宅幾乎都被掀翻了。護衛們地氈似搜索著每一個角落,就是屋瓦也被一片片拆下,再重新裝上;大宅不小,分前後兩苑和南北兩堂,連續兩天地搜查才完成。

“你確定東西在宅內?”被急催回來的虞嚴看到如此仗勢,卻還沒找到虞昊所說的不祥之物。

“我肯定。‘翳山之術’是邪術,一般主藥會放入酒類或食物中,而引藥力發作的那種植物,肯定不會離服了主藥的人很遠。所以——”

虞嚴明白他的意思了:“我看,該搜籽緋的房間了。”

“但我在籽緋房裏觀察多日,沒見到什麼異樣的植物,也沒別的氣味。”

“毒物,不一定是怪異的。有時——會是平凡到不讓任何人對它有戒心。

將籽緋安置在虞昊的房間,護衛便開始仔細搜查每個角落。但是搜了四五遍,還是一無所獲。

“所有的植物看來都沒有問題,泥土也沒有被挖過的痕跡,究竟在哪?”

虞嚴再次仔細地環視室裏一圈,這時,梳妝台上的一個小香囊,引起了他的注意;因為籽緋從來不用香料這種東西,更別提隨身帶的香囊。

打開小香囊,本來微香的氣息頓時傾泛,其中是中原地區所沒見過的種子,紫黑色的殼,一揉碎就溢出了深紅色的液體:“找到了。”

虞昊一看,心裏頓時一寒:“這是‘碎心紅’,首先的症狀就是像失心瘋一般,然後就會越來越癡狂沒有神智,最後就會心髒衰竭而死。鍾汶她竟敢——如此城府極深,手段歹毒!”

“此毒有解藥的嗎?”

“隻要不再接觸,等藥力減退了,身體雖不會有太大問題,但是——沒有服用‘碎心紅’的花粉,她很可能會失明。”

“又是一隻深藏不露的狐狸,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虞嚴咬牙切齒著,仿佛鍾汶就是手種的種子,被他狠狠地捏個粉碎。

“可是,她沒見過籽緋,自那天後就沒來過虞家了,即便籽緋喝了酒,但沒這些種子作祟,就不可能犯病,她是怎麼——”

“不一定要來虞家,尤其要做這種事。她在我們的眼皮下沒見過籽緋,不代表在外麵沒和籽緋碰麵。”

雪花沐浴陽光下,晶瑩剔透。靜養了近半個月後,籽緋的狀況總算恢複正常了。懶洋洋地俯臥在軟榻上,被難得的陽光溫暖著;回想起之前那種顛狂,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籽緋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隨著身子的康複,她那些日子的記憶仿佛也隨之而去;隻模糊的記得自己睡不好,老疑神疑鬼的,覺得身旁有人,大吵大鬧的也不知道為了什麼。

後來知道是鍾汶的毒招,她的心也不禁寒顫了;原來她就是在祭廟那天和自己相談甚歡的女子,以為素未謀麵的女子,卻是對自己惡毒致極的。鍾汶——心機如此深惡難測!

“怎麼了,還是不舒服嗎?”一回到家就趕來看她的虞嚴,見她揉著眉頭就焦慮了。

“沒事,隻是貪看了雪花,突然覺得眼晃罷了;大概是眼睛太幹澀了。”眨著犯模糊的烏眸,對他揚起笑靨,“二哥今天怎麼有空回來?”

虞嚴的心猛地一沉,那些毒素已開始傷害她的眼睛了,看著她那略顯朦朧的眸子少了往日的光彩,他的手握得緊實!不願讓她知道這個煩事,他就笑著把話題帶開:“今天沒多少事,就想著早點回來陪陪你。想去騎馬嗎?你也有很久沒見‘綠風’了吧。”

“嗯!”

許久沒見她如此興高采烈了,瞧她把翻出的騎裝在身上比著,一套又一套,心裏拿不定主意。這幕女兒嬌態,他不知道自己已深深將她的刻在心裏。默默地保護她,想著要讓她更快樂,他不知覺這也已成為他願意花心思去做的事。

“就穿紅的吧,顯精神!”

“紅的?好吧!”嬌羞的退到後麵更衣的屏風處,隻因她看到了他那不經意流露的溫柔;他目光裏的情意,她確定自己不會看錯。

一駿碩黝黑的馬和一頎長秀致的馬在奔馳著,白雪綠蓬相橫的馬場上,飛揚著籽緋盡暢的笑聲。

“你慢著點!”跟隨在她後頭保護著,數日來陰翳的心情因她的開懷也緩和了。

喝住馬兒,花了點心思才安撫下它,理著它的毛發邊笑容可掬:“‘綠風’也悶了太久了,你看它多興奮!”

“就是怕它太興奮了,會跟你鬧性子。”沐浴陽光下的紅妝美人迷惑了他,忍不住策馬靠近她,一手牽住她的馬韁繩,“累嗎?”

“身子舒暢多了!”

或許是今兒日光太舒服了,或許是他的目光太溫暖;她的心悸動異常——平時的他冷硬剛直,根本就不會如此。他則貪戀她的臉蛋因運動而緋紅,陽光下的冰肌玉膚仿佛透明,此刻,心頓化作春水一池的,不隻是她。靠近著,他感覺到和她之間,肯定會有點什麼——一些他們意料之外的東西。情不自禁地伸手撫上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