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重逢 (2)(3 / 3)

夜深人靜,城牆上被加派的士兵們仍在守崗,這個時候已沒有人出城了。虞昊前來巡視,不意外看到嚴整以待的虞嚴。看來他是下狠心了,不抓到“羅震”,他是不會罷休了。

“你會如此在意,多是因為籽緋吧。她護著羅震,你嫉妒了。”

虞嚴厲眼瞪著他,語氣不善:“這是你對兄長該說的?”

“我之前想撮合你和籽緋,還記得這事嗎?事到如今,我還是這樣想的。但那時你不願意,是時候不對,感覺也不對。那現在呢?”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為何要說這種話來為難我?逼我的人還不夠嗎?”他動怒了。

“二哥,那你究竟有沒有認真想,要怎樣處理你和鍾汶的婚事?三月快到了。”

三月快到了。

他知道,長老命人準備的吉祥如意都做好了,還有大紅蟒袍等等,都已送到他的營房裏。這些東西他不願讓虞昊和籽緋見到,所以虞家到現在還沒任何喜事布置。

他根本就沒絲毫當新郎的喜悅,娶籽緋,他從前不敢想,如今更是不能想。他喜歡她,嗬護她,可真的從沒想過娶她,因為他的心裏覺得,她會一直在身邊。隻要一回首,他就能在視線範圍裏看到她。

但現在看來,他和她一起的日子,恐怕不長了……

就在虞嚴嚴陣以待時,羅籽瑞早已秘密逃至城外,今晚,虞昊已安排好一切,在城外備好了船隻,介時就可馬上乘船順著莫若河離開。

麵對前來送行的籽緋,籽瑞已是第三次懇求她:“籽緋,這次是最後的機會了,你要不要跟我走?”

“對不起,籽瑞,我不走!就是走了,我的心也會不安。”抱著籽瑞,她已是顫抖的腔聲,“請原諒我的任性,我真的放不下這裏的一切;我們以一年為限,等我把這裏都交代妥善了,我一定會去天朝與你相聚!”

“一年?籽緋,一年是個變數,可以改變很多事情的!”籽瑞隻怕會等不到那天。

“不會的——”

“籽瑞,我們該走了。”

虞昊不得不打斷她們的談話,不僅是時間緊迫,他更擔心籽緋真的被籽瑞說服。若籽緋真的就此一走了之,他要如何跟虞嚴交代?他的怒火不是自己能承受的,何況他仍認為虞嚴和籽緋是有可能長久的。

此時,四周步聲紛紜而至,隻見虞嚴正領著一隊人馬朝他們奔來。籽緋二話不說的將籽瑞推上船甲,虞昊和船夫也在旁使勁將船推離渡口。

“快走!”催促著支篙的船夫,雙眼卻是悲傷的看著羅籽瑞。就此一別,虞昊不確定自己何時才能再見到她。

“籽緋——”

姐妹兩相握的手被迫鬆開,籽瑞心焦地呼喊她的名字,隻要她這一刻願意,她還能跟自己走的。但籽緋隻是哭著對她搖著頭,嘴裏小聲說著什麼,但她聽不見。

虞嚴目測著距離,大概是趕不上了。此時,他舉弓抽箭架於弦上,眯著眼瞄準籽瑞隱身其中的搭蓬裏,估算她的大概位置,然後——銀芒飛射!

“不要!”

籽緋驚惶的尖喊也不能將銀箭喚回頭,就在要越過渡口時,虞昊飛身高撲,徒手抓住了帶勁的銀箭。顧不上手因這樣的勁力劃破了皮肉,虞昊隻慶幸自己逮住了它。

行船漸行遠,河道上夜霧濃密,已看不見任何影隻,也聽不見任何淅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