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厄運(1 / 2)

四合院雖不華麗寬闊,但別致樸實;不知不覺中,籽緋已住在這裏近半年了。一切都很習慣,因為平靜、淡雅;如今籽瑞隻在內閣和“玉箭門”內部走動,無須理會殘酷紛繁的戰事,所以她們的日子過得安穩愜意。

在別人眼裏看來,同住屋簷下,又是表兄妹關係的男女,郎才女貌好不般配!尤其籽瑞雖為朝庭重臣,日子卻過的儉樸清廉,而看起來嬌貴柔弱的籽緋,也學著了料理家物瑣事。偶爾,方滕會攜書相會,公孫哲也會略表關心,送來許多好吃好玩的。日子如她們所想的美好,也是她們這些年來最快樂的一段。

又是新一年,籽緋帶上奉神還願用的東西,早早就出了門,趕著人群到廟會裏參拜,隻是這一去,她不曉得又將是惡運襲來。

是她!絕對是她!她竟沒死!

衣衫襤褸,全身肮髒不堪的一雙眼,隱匿在人群中觀察著籽緋。那是一雙布滿血絲的眼,蓬頭垢麵的讓人看不清他的長相,瘦骨嶙峋的身軀有著不自然的扭曲,顯然是受了重傷後卻沒料養好所落下的病根。

一路從廟會跟蹤籽緋回到四合院,確定她是住在這兒後,才又悄然離開。

與方滕相約在茶樓會棋,籽緋卻一直心神不寧。

“怎麼了?老走錯,看,又輸我十子了。”

放下手中黑棋,籽緋將苦惱全盤托出:“大概是我多心吧,但這幾天,總覺得有人跟蹤我。”

“有這種事?”方滕也凝重了眉,“你被跟蹤也不是不可能,這半年來,公孫和籽瑞都卸下軍政議員一職,不少人在背後盯著,就想捉住什麼把柄。”

“師傅,這如何是好?”

“回去讓籽瑞警惕些,而你,往後也少點出來走動吧。”

但籽緋還沒來得及告訴籽瑞,就先得知皇上派遣她出使莫若河。

“戰事要擴大了?”

“莫若河是兩國交界,離鄰近處都有農舍村落,若戰火真的蔓延到那兒,後果將不堪設想!”

“你都退出議會了,為何要派你去?”握住她的手,籽緋的心裏頓時冒出一股不祥。

“總得找個開路的替罪羊,我的退出,得罪了皇上。這次,他要探測我的忠心。”

“不得不去嗎?太傅或許能幫忙吧。”

“不,我們欠他的人情太多了,怕是還不了了。而且他也退出了議會,家裏還有方師傅,皇上對他也是諸多防範。隻怕要是再有差池,他會被貶謫啊。”她歎氣著,看著籽緋的擔憂,心裏也難過,“我明天就出發了,大概三個月就會回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籽瑞,我有不好的預感!我不希望你和虞家的人有衝突,他們畢竟對我有恩。”

“但再大的恩情,也被虞嚴一手毀了。”

恩情,不可再了!籽瑞依舊記恨虞嚴,若非籽緋吉人天相,姐妹兩就是陰陽永決了。這個仇,她不會忘記。

羅震和沐籽緋!他們究竟是怎樣一起的?

那個跟蹤了籽緋數日的狼狽男子,偷聽了她們的對話。而他就是被虞嚴逐出虞閥,下令格殺的虞樺;半年了,他如喪家之犬,東逃西躲,竟窩身在敵國——天朝的天子腳下!

已近午夜,一黑影鬼鬼祟祟地張望外麵,確定沒有被跟蹤後,虞樺蜷縮著身子溜出四合院的後門。當他拐進一道巷子時,立即被一大網包住,不得動彈;接著是繁雜的腳步聲,竟是虞閥的便衣士兵!虞樺沒料到他們竟敢在天朝裏行動。

虞樺惶惑的叫嚷著:“你們搞錯了,快放開我!”

“你就是化了灰,我們也認得你!帶走!”領隊的士兵不管他的反抗,與其餘幾數名士兵將他製服,五花大綁地捆起來,連夜帶著他出了京都。

離京城的十裏處,是一片連綿不斷的山脈,零落有幾間小屋點綴著;而虞嚴早已在這裏等候多時。

看著如此落魄狼狽的虞樺,他的心情反而更沉重!眼前的虞樺,仿佛就是他心裏的自己,一樣為了生存而苟延殘喘著。因籽緋的死,他不斷借報仇之名而行殺戮之實,心——早已麻木不仁了。

“好久不見,想不到你還挺會躲的!”冷若冰霜的聲音,已是虞嚴一層不變的調子。

“虞嚴,我的好好弟弟!我現在都如此了,你就放我一條生路吧!”

對於他的搖尾乞憐,虞嚴冰刻般的臉和淩厲的眼光都沒半分動容:“你千方百計想要得到籽緋,與鍾汶狼狽為奸,你以為我真的不清楚嗎。既然你對她用情如此深切,我就送你到黃泉路上和她作伴吧!”

“不!不,虞嚴,沐籽緋她沒死!她和‘玉箭門’的羅震在一起,就在京都裏!真的,我親眼見到她!”

“籽緋——”他說不出自己是何等的震驚!她沒死,他自然心喜;但她——竟和羅震一起?!她和他究竟暗道陳倉多久了?壓抑著內心的洶湧,虞嚴的目光越發恐怖,“她和羅震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