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不相信也沒辦法,因為他還要去私塾上課,沒法子陪夕拾一起去。
這一去,就是半月。等夕拾回來的時候已是小年夜。
回來的時候,夕拾誰也沒見隻是把自己關到了房裏。
如果不是因為顏回習慣每日去幫夕拾的屋子打掃,誰也不知道她回來了。
如往常一樣顏回吃過飯後回了屋子,習慣性的看了一眼夕拾住的屋子,發現他早上剛打開的門竟然從裏麵鎖了起來。
難道是夕拾回來了麼?顏回心裏驀然一動,敲了敲房門試探著叫:“夕拾,夕拾。是你回來了麼?”
夕拾拉過被子捂著耳朵,早以為幹枯的眼眶還是帶著濕意。
早就知道回不去了不是麼?現在你又在哭什麼呢?夕拾唾棄自己,可是還是無法阻止心底的悲傷蔓延。
“夕拾,夕拾,你怎麼了,說話啊。”顏回有些慌張,那麼沉悶的屋子讓人害怕。
“沒事,我隻是累了。”捂著被子的夕拾語氣波瀾無驚,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累了你就休息吧,有事我們明天再說。”按捺自己思念的心,顏回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
屋裏的夕拾不再答話。
早上顏回起來的時候,夕拾的門還是禁閉著。顏回體諒她舟車勞頓也沒有再叫她,直接到廚房熬好了粥和景略喝。順便告訴景略夕拾回來的消息。
然後在上課之前留了張紙條塞到了夕拾的屋內,豈料到了晚上他回來的時候,夕拾的房門還是沒有打開。這一次無論顏回怎麼叫也沒有反應了,顏回立馬慌了起來擔心她出了什麼事情。
這下沒再猶豫直接撞門進去了。
卻見夕拾麵色慘白地躺在床上無聲無息,仿佛已經沒了生息。
顏回一時肝膽俱裂,好像身體有什麼被剝離了開來。他腳步走的很慢,心裏的恐懼壓製不住的翻騰。
多怕她就這麼的離去,從此又剩下他一人,這恐懼比他兒時母親離開的時候更烈。
路途再遠終究要走完,顏回還是走到了床前。一手握住了夕拾冰涼的手,一手順著夕拾的額頭滑倒下巴。
短短豎日未見,卻好似久為曾相逢。原先有些圓潤的下巴也變的消瘦,顏回的眼裏湧著滿滿的憐惜。
小心翼翼的蹭了蹭夕拾的臉,不同與手的冰涼,夕拾的臉十分的燙。
看來是生病了……顏回放下些擔心,從腋下穿過抱起夕拾打算去找位大夫診斷診斷。
夜很深,路上已經沒有幾個行人。顏回抱著日漸消瘦的夕拾,卻覺得這天地之間隻剩下了他兩個。他抱著的是他一生的幸福,他隻求她能夠快快樂樂的過下去,最好還是那個讓她快快樂樂的人是他,那麼人生就別無所求了。
敲開臨近的醫館,雖然早已關了門,店家出來的時候還僅著單衣,卻絲毫沒有介意顏回的擾人清夢。拾把脈。
急急地把顏回請了進去坐著就開始幫夕拾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