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羅璿艱難的開口:“菲兒,我,我,我還沒跟他說過流產的事。”
這一下,陳菲兒也沉默了。塗宴是個醫生,這事要想瞞過他怕是不容易。與其日後被發現了不好解釋,還不如直接把話說在前麵。羅璿這個顧慮也是很正常的。
想了想,陳菲兒道:“那就先別見家長吧,這個事還是要先說清楚的。萬一他很介意,你們也很難繼續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可這事要怎麼說?我找不到機會開口。”羅璿一臉的為難。
“這個我就幫不了你了。我隻知道越快越好。”陳菲兒也很無奈。
“是啊,越快越好。”羅璿一邊重複一邊皺起了眉頭。這樣的事情真的很難啟齒。
這一晚,羅璿睡的很不安穩,那個已經很久沒有做的夢又出現了!鮮血,疼痛和心裏的絕望,讓她生不如死。當她臉色慘白,滿頭冷汗的從夢中醒來時,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黑暗的房間裏,安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床頭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關了。自從第一次開始做這個噩夢,她就習慣睡覺的時候留一盞燈。
摸索著找到開關,羅璿按了兩下卻沒有按開。看了看對麵樓道裏的燈也沒亮,她猜測是停電了。
人是徹底清醒了過來。看了看手機的時間,才淩晨2點,離天亮還早的很。羅璿便用手機照著從臥室裏走了出來。
從她現在住的十二樓看出去,整個校園都是漆黑一片,也沒有白日裏的喧鬧,顯得格外寧靜。
空氣裏有著淡淡涼意,不複白天的燥熱。她趴在陽台上看著頭頂的星空出神。
怎麼會突然又做這個夢呢?是因為晚上和陳菲兒討論的問題麼?向塗晏坦白,意味著她又要把已經愈合的傷口再次扒開!想到還要因此接受塗晏審視的目光,她心裏又想退縮了!
兩年了,她努力的去忘掉那個男人,但這個男人在她生命裏留下的印記卻太過深刻,無法抹掉!
“你現在是不是已經結婚生子,早就把我忘在腦後吧?可為什麼還要來影響我現在的生活?”羅璿對著夜空喃喃自語。
這一夜的羅成也做了個夢。夢裏,總有一個看不清臉的女孩子跟在他身後叫“成哥哥”。是錦素她們麼?不像,他從來就跟幾個堂妹不親。可他什麼時候還有一個妹妹?失憶後,他身邊的人對他的過往好像也是諱莫如深。父親重病在醫院,可丁淑美卻不知所蹤。他隱約記得丁淑美是帶著孩子嫁給父親的。可那個孩子是男是女,他卻沒有印象了!難道是夢裏的那個女孩麼?可繼母的孩子為什麼會這麼親熱的叫他?
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到了榮城後,記憶的某處開關就被打開了。腦子裏開始出現各種模糊的畫麵。斷斷續續讓人摸不著頭腦,倒是越發的迷惑了!
起床後的羅成想著昨晚的夢,還有些愣神。看著窗外完全陌生的城市,他不禁皺起了眉頭。今天上午還有一個招標會要參加,下午晚一點就要啟程回江城,他是不是應該抽時間再去一趟西昌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