鐮刀鋒利無比,我的衣服仿佛不存在一樣,尖端冰冷,直接刺入胸前的肌肉。血液汩汩的流出來,腦子瞬間想到:完了。如若不是我之前後退了一步說不定我已經兩半了。鐮刀刺入後就向後一拉,左胸傳來劇痛的感覺,我看的真切,就像一切都在慢動作一樣,血液噴湧,離我而去。一擊得手後鐮刀緩緩的消失,我捂著胸口,卻阻止不了流血。
以鐮刀的鋒利,我很擔心傷及到我的內髒。火把被我仍到一邊,而我也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我向鐮刀收回的地方看去,在火光勉強照到的地方,我模糊的看到一個人影。那人應該在看著我,看著我慢慢的流血而死,說不定會過來在補我一刀。血液溫熱卻略顯黯淡,但卻感受不到它的流動,後腦勺發痛,一股眩暈感襲來,我知道我一閉眼說不定就再也睜不開了。
盯著頭頂的黑暗處,仿佛又看到了樓離,樓離在笑,笑的意味深長,他重重複複的對我說:“鏡子說··我們一人生,一人死···我們一人生,一人死···”樓離聲音恍惚,接著說:“我們注定要死一個。”眼前仍是黑暗,我微微重複最後那句話:“我們注定要死一個。”
一張熟悉的臉,伸了出來,胸前劇痛,但感覺傷口被人按住了。來的人是江湖笑,止間還有南生弦。江湖笑說些什麼我完全聽不見,我聞到空氣中不僅僅有血腥味,還有淡淡腐臭。
緊接著,一股幽香傳來,江湖笑手中拿出一個綠幽幽的小瓶,就是這小瓶發出的香味。也奇怪,聞了一下這小瓶我就精神多了,眩暈感也不那麼強烈了。止間撕開我左胸前的衣服,往傷口上到了些許粉末,剛開始灼熱的痛,但慢慢就不再疼了,反而感覺有點麻麻的,傷口的肉也一跳一跳的。
待我稍微緩過來一點,我看著他們說道:“江湖笑?止間?”江湖笑似乎很納悶我的傷勢,但看到我這幅模樣也沒好意思問我什麼:“好點了嗎?”我點點頭,然後問:“你們怎麼到了這裏?”江湖笑他們每人都拿著一個火把,身上破破爛爛。江湖笑苦笑了一下:“別提了,我們差一點死在路上。到是你,怎麼搞成這樣?”我看了一下原本人影的地方,現在那裏什麼都沒有,周圍的痕跡也都消失不見,唯獨我胸前的傷口陣痛。我對他搖搖頭,沒說什麼。南生弦這時候過來先是問了我身體一下,我表示還可以,然後他看向江湖笑:“阿笑。”這時江湖笑扶我起來,說:“這裏不一定安全,我們邊走邊說。”
止間在旁邊架著我,江湖笑手臂好像受了傷,正在整理繃帶,南生弦拿著兩個火把。江湖笑整理好以後靠近我,低聲說道:“老雅,那個,你了解你弟弟嗎?”弟弟?江湖笑指的是樓離?我問他:“什麼意思?”江湖笑尷尬的笑了笑:“沒什麼,隻是覺得他不簡單。”說完,江湖笑就不再說什麼了,可能他覺得樓離比較厲害吧。
難得跟信熟悉的人在一起,雖然有傷但心情確是很好。身子有點虛弱,不過不礙大事,隻是每一次呼吸胸口就會疼一下,很是煩人。跟江湖笑和止間一起沒有和樓離在一起的那種壓迫,我問江湖笑:“你們怎麼到了這裏?”其實我很想知道他們是否經過了萬虛。江湖笑則說道:“唉,這裏太凶險了,機關陷阱不說,光那些毒物就差點把我們害死。來的時候已經做足了準備,但還是小看了這裏的險惡。你知道,當你掉下去的時候樓離也跟著跳下去了,我知道樓離的身手,所以不是很擔心。當你掉下去後,我們就接著跑,一直跑到一個圓形大殿,身後的種蠱好像很怕這大殿,就沒有跟過來。大殿裏有很多通道,而正當我們準備休息的時候,不知道觸碰了什麼機關,大殿的圓頂射出無數的弩箭。為了躲避這些弩箭我們就朝著一個通道跑,我們選的那個通道門口還有一個箭頭標記,我以為是你們留下的,感覺安全,所以就過來了,然後那些種蠱又不知道從哪冒出來,我們隻得接著跑,好歹通道有一處很深的斷裂處,我們躍過去才擺脫那些綠玩意。接著就看到你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