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輕俏的少女,經過歲月的日侵月染,已脫變成了一位風華絕代的少婦。熟睡中的李瑛靈,褪去了皇太子妃應有的偽裝,沉靜純美得像個天使。十年過去了,李格非從未這樣麵對麵的,與李瑛靈,隔得這麼近。他情不自禁的坐在床頭,伸出手。
在他的眼中,她從來都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太子妃,而是與他一起長大的小靈兒。他冷涼的手輕輕撫過她的臉,有那麼一瞬間,他忘了歲月,忘了她有夫,他有妻,仿佛還是孩提之時,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繞床而歡的日子。
李瑛靈醒了,臥室中突然多出了一個人,她沒有驚慌,也沒有驚叫,借著輕瀉進屋內的微弱月光,她早已認出李格非,她沒有出聲,靜靜的任由李格非輕撫自己的臉。兩人就這樣一個躺著,一個坐著,相互凝視,久久未出聲。
李格非突然意識到這樣的舉動是很不合適的,將手收回,李瑛靈卻從被窩中伸出兩隻溫暖的手,緊緊握住李格非的手,不讓它縮回去。她將李格非冰冷的手放在胸前,滿足的歎了口氣。良久,她想起床,被李格非止住了。悄聲問她:
“這些守衛用餐,是外送還是在府裏做?”
“都是在府裏大廚房做的,府裏總共有三個廚房,南邊那個大廚房,是專給守衛做飯的,北邊那個大廚房專門負責給太監宮女做飯,西邊那個廚房,是給我們作飯的,各宮裏都有小廚房,開小灶用。”
“水源”
“每個廚房門口,都打了水井。不過都有專人值守”
李格非沉思了一會,又問明了廚房的位置,然後對李瑛靈道:“你等等,我去去就回。”說完悄悄出門去了。李瑛靈以為他一會兒就回來,不料,這一等,就是大半個時辰。不由得心中發緊,擔心起來,忙穿了衣服,坐起,又過了一會,李格非回來了。他剛才出去,是和蔡興周正一起,將隨身帶著的濃縮軟筋散,分別投到三個水井裏去了。每個水井都有人值守,費了好大的勁,才擺平,順利地將軟筋散投到水裏。這種軟筋散對人體無害,但服用的人會慢慢的癱軟如泥,兩天以後才會慢慢恢複正常。他原本想投到皇宮去的,但皇宮太大,如果投放到皇宮,藥力不夠,反而浪費。軟筋散和迷香,都是他花高價,在揚州,通過專門渠道去買的,原本想多買一些,但這種東西配製起來非常難,賣家也隻有十二包,全部都被他買了。這軟筋散,雖然藥力非常強,不過放到水井裏稀釋了,混雜在飯菜裏,藥力會大大減弱。他們投了四包在南廚房的水井裏,四包在北廚房的水井裏,三包在西廚房的井裏。剩下一包,另有它用。估計晚上天黑後,吃過三頓飯,量夠了,藥勁便會上來,開始發作。
李格非低下頭,對她輕聲耳語了一陣,李瑛靈明白的點點頭。
兩人隔得如此之近,李格非身體的熱度,口中的熱氣仆麵而來,令李瑛靈有些迷醉。她伸了手來,突然摟住李格非的脖子,想去親他的臉。李格非掙脫她的雙手,將身直起來:“別這樣,靈兒,這樣不好。”李英靈卟卟輕笑:“我聽說明天你又要娶媳婦了,是哪裏人啊,改天,一定要介紹給我認識噢。”看到她一臉的壞笑,李格非想起了若蘭的遭遇,臉一沉:“我不許你碰她!”
“哼!”李瑛靈突然冷笑:“我還沒怎麼樣呢,你就這麼護著她,我偏碰,偏碰,你能拿我怎麼樣!”一激動,聲音不由得有些大起來。李格非急忙用手捂住了李瑛靈的嘴,雖然使了迷藥,卻也不得不防啊!
“你想讓我死,就再說大聲點!”李格非雖口中輕叱,卻也不忍多斥責她。李瑛靈不再說話,生氣的將臉轉向一邊。李格非輕輕將她的臉轉過來,盡量溫言的說:“我剛才交待的事,你記往了?”李瑛靈沉默的注視著李格非,沒有出聲。李格非輕輕歎了口氣,從懷裏拿出一樣東西,交給李瑛靈。這是那軟筋散的解藥。
李格非猶豫了一下,仍是輕輕低頭,吻了吻李瑛靈的額頭,安撫的拍拍她:“聽話!你很勇敢,明天就看你的了,祺祐到了家裏,我們會想法將他留住藏好,你這邊沒有後顧之憂,好辦事,明天不管怎麼難,你都一定要找借口到景福宮,和太子在一起,將解藥和他一起服下,才能自衛,明白嗎?”
李格非這一吻,一下子掃除了李瑛靈心中的陰靄,她點點頭,將李格非交給他的東西藏好。目送李格非出房間去了。
李格非回到國公府,倒頭便睡。第二天醒來時,李府已陷入忙碌和狂歡之中,李府的大小管家和管事的,全部出動,昨天就已將請帖全部送完。為了節約時間和人力,婚宴的所有飯菜,都是外送的。婚宴從中午就開始了,親朋已慢慢到達。晚上是正客,吃過中飯後,新郎就要去接新娘了。接回新娘後,婚禮如期舉行,李格非和璃兒,七天後,又舉行了一場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