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把嘴裏的葡萄籽吐掉,不顧呆愣的兩個人,去水盆裏洗了個手。
“如果那個盧溪是高瘦個子,賊眉鼠眼樣子的話,我想應該是我殺的。”青鸞轉了轉眼珠子,努力回想那個人的特征。
葉芷青聽青鸞說的越來越不靠譜,再看李悅君的臉有些發黑,連忙打斷她道:“盧溪長的濃眉大眼的,青鸞你肯定是不認識的。”
“那我再想想,”青鸞煞有其事地歪著腦袋開始想,那個男人是不是還有其他方麵的特征。
一旁坐著的李悅君收起驚詫的神色來,冷冷道:“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信麼,當年我可是親眼看到盧郎手中攥著的是她的香囊。”李悅君伸手直指著葉芷青,然後從胸襟中掏出那個香囊來。李悅君兩根手指吊著香囊的掛繩,在下方晃動著的香囊上麵赫然繡著一個“顏”字。
香囊?葉芷青湊過去看了一眼,這個香囊看起來很陳舊,好幾處的繡線已經被磨地起了毛,但確實是自己的。香囊上的刺繡手法稚嫩,要是葉芷青沒又記錯的話,這個香囊是她入了憶盈樓以後第一次女紅學習的成果,所以一直佩戴在身邊,直到——送給了青鸞,葉芷青猶疑地向青鸞看去,難道真是青鸞殺了盧溪?
青鸞看著那個似曾相識的香囊一拍腦門,記起來了,“哦,對了,你不說我還忘了,那個賊眉鼠眼的是偷了芷青送我的香囊。還有,我記得那人手上有道疤的,左手還是右手我就不記得了。”
盧溪的左手麵上的確有一道長長的疤痕,這麼說青鸞真的見過盧溪,李悅君動搖了一些,“真的是你殺了他?為什麼,他與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什麼要殺他?”青鸞沒有殺人的動機,八年前的青鸞還是一個十歲出頭的小女娃,怎麼可能有能力殺掉正值青年的盧溪。
李悅君被青鸞弄糊塗了,要是青鸞沒有殺盧溪,那她現在這麼說定是要幫葉芷青脫罪,看不出來青鸞也是那種重義氣的人。
八年前的事情,要回憶起來真是麻煩,青鸞這些年經手的人命也不少,隻好拿手支起腦袋來慢慢回想。八年前,青鸞掰著手指算著,自己應該是十二歲,那個年紀殺的人好像比較少,在憶盈樓殺的,就隻有那個賊眉鼠眼了吧。
“我是跟他無冤無仇,可是那人不僅調戲我身邊的侍女,還把她打暈了想強、不對,還想非禮她。我去阻止他反而還想對我下手,於是我就出手了。”青鸞說的雲淡風輕的,但她當時和盧溪可是一場惡戰。
原本青鸞以為盧溪一副書生的蒼白樣子,必定很是柔弱,就想稍微打他一下以示警戒,卻沒想到他是裝柔弱的。青鸞的掌風還沒接觸到盧溪的衣角,他就飛身離開了青鸞的攻擊範圍,一臉訝異地說:“憶盈樓果然是臥虎藏龍,不過”他猥瑣地笑了一聲,“老子喜歡,夠辣的玩起來才帶勁。”盧溪的武功雖說不算頂尖,要解決一些小角色也是綽綽有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