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地之上殺聲震天,半空中的劉得福卻恭恭敬敬地站著,隻因為在他身邊,正大刀金馬地坐著一個紫袍中年人。
紫袍,是尚武宗長老專用的顏色,但尚武宗一百零八位長老,並不是每一位都能令劉得福如此恭敬,他之所以如此,隻因為七個字‘點石成兵項思羽’。
項思羽點的當然不是普通的石頭,他點的是礦石,而他所成的兵,自然也不是指士兵,他成的是兵器。他是尚武宗五百年來最傑出的煉器師,用同樣的礦石材料,別的煉器師可能隻能煉製出凡器,但項思羽卻有可能會煉製出法器,在大漢王朝之中,他可以說是手屈一指的大師級人物。
項思羽長著一臉的絡腮胡子,看上去極為粗獷,但他所坐的椅子和擺在麵前那一張小桌子,卻是極為精致,隻因這兩樣都是由白雲構成的。
這朵小小的白雲看上去鬆鬆軟軟,但項思羽卻坐得極為穩妥,白雲大椅子柔柔地包著他高大的身軀,說不出的舒服和愜意。
桌上有酒,一瓶五十年陳的女兒紅,還有兩個水晶杯,杯裏裝滿紅紅的美酒,但項思羽卻隻能自己一個人喝,隻因為站在他身旁的劉得福,是個非常無趣的人。
劉得福一邊留意著場地上的戰鬥,一邊偷偷看著自己的師叔,對於這個看上去比自己年輕許多的師叔,他不敢有半點不敬。
項思羽看著下麵打得熱火朝天的少年們,一邊搖頭一邊喝著女兒紅,他是個喜歡享受的人,喜歡喝最好的美酒,玩最漂亮的女人,哪怕現在是在半空中,他也要坐最舒服的椅子,喝最好的美酒。
其實項思羽還有一個心願,那就是要教出一個最好的弟子,但很可惜的是,他先後收了五個弟子,卻都無法令他滿意。
“得福師侄,這一批試練弟子中,有什麼資質較好的苗子嗎?”項思羽一口喝幹杯中的美酒,添了添嘴唇,然後慢條斯理地向身邊的劉得福問道,他的聲音很溫和,仿佛像是春風輕輕拂過。
劉得福強忍著心中的反差感,不敢在臉上表露出來,一般人根本無法想像,這個粗獷得像猛張飛一樣的項師叔,卻是一個溫文爾雅的人,而且他的學識,足可以令許多人羞愧欲死。其實想想就會明白,若項思羽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粗人,又哪裏能夠成為一個偉大的煉器師呢。
他微微躬了一下身子:“師叔,這次你恐怕又要失望了,這一批弟子中並沒有什麼資質出眾的,但非常爛的卻有一個。”
“哦?”項思羽轉頭看了一眼劉得福,是什麼樣的資質,能爛到讓自己這個嚴謹的師侄,也說出如此不留情麵的話來?
劉得福老臉一紅,覺得自己這話說得過了,他指了指正在戰鬥中的淩天,說道:“師叔,就是那個小胖子,他是五行雜魂根,而且每一種魂根的數值,都是二十點。”
項思羽好奇地看著下麵的淩天,原本他早就注意到這個小胖子了,畢竟淩天那一副身材,走到哪裏都會引人注目的。
淩天當然不知道有人在關注自己,他帶著兩個同伴,正與螳螂怪打得有聲有色,螳螂怪畢竟是兵級一階的怪物,身上的硬甲防禦力極強,而且攻擊的手段也很是強大。
淩天三人都是剛剛完成築體,盡管已經是築體大圓滿了,但沒入兵級就是沒入兵級,對上兵級的螳螂怪,總是處處落在下風,無論速度、力量或者防禦,都完敗在對手之下,幸好他們的戰陣純熟而且配合默契,所以才能打了個旗鼓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