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睜開眼,李卉茫然的望著頭頂。這是什麼地方?不是在荒郊嗎?不是遇到了山匪了嗎?山匪,娘親呢?
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就被剛進屋的綠婉叫住,“小姐你怎麼起來了?”
放下手中的碗,綠婉將起身的李卉又按回了床上,為她壓好被角,“大夫說你要好好休息。”
“綠婉,這是哪?娘親呢?她沒事吧?”拉著綠婉的手,她現在更想知道娘親的安慰,至於這裏顯然是個安全的地方。
安撫的拍了拍李卉的手,綠婉端起桌上的藥遞到李卉的麵前,“小姐把著定驚茶喝了,我就跟你說。”看著李卉皺著眉頭喝藥,綠婉慢慢的說道:“夫人沒事,隻是受驚了。這會正在另一件房裏休息,有玉林照顧,小姐不必太過擔心。”
“沒事就好。對了,十娘呢?她的傷重嗎?”想到那個被自己母親推到身前擋刀的孩子,李卉隻覺得一陣心痛。
“十娘的傷已經包好了,傷口太深,以後手臂上都會留下一道疤。我讓紅玉守在她邊上照顧了。”綠婉歎氣的搖著頭,似乎也對這個可憐的孩子感到傷心。
把手中的空碗遞給綠婉,李卉打量著這個屋子。不是很大,但應有的都有。不是很華麗,但也不簡陋。就像窗邊擺放的紅梅,還沾著水珠,那怒放的模樣,恐怕是剛從樹上摘下的。可見主人是個用心的人。
“這兒是昭武侯,陳小侯爺的行船。若不是小侯爺及時出現救了我們,怕我們都要命喪那山中了。”
船?絲毫沒有搖晃的感覺。若是不說,根本不會知道這是一艘船。
“我想去看看娘親。”仍舊掀開被子下床,不親眼看看娘親,李卉還是不太放心。
綠婉連忙拿起床邊的披風為她披上,“我帶小姐過去吧。”
從綠婉的口中,李卉知道自己昏睡了三天,那一夜若不是小侯爺領著狼騎軍到來,怕是她們都會命喪荒野。之後小侯爺覺得山路危險,便提議改走水路,所以現在她們都在小侯爺的行船上。
而這小侯爺正是長公主之子,昭武侯陳澤宇。
李卉沒見過這個小侯爺,但是知道這個人,重生前在那人的口中聽過,重生後在一些流言蜚語中知曉。京華五公子,溫文爾雅陳小侯爺,誰能不知誰能不曉,又是多少待字閨中女子的夢中情人。
來到寧悅的房中,娘親還未醒。從紅玉口中知曉,這幾日寧悅夜夜都會做夢驚醒,然後又恍恍惚惚的暈過去。怕是這一次嚇得不輕,一時半會恢複不了。李卉在床邊坐了一會,交待了一些事便起身向外走。
“小姐這是要去哪?不陪夫人嗎?”紅玉的口中帶著許多不滿,似乎不滿李卉就這麼走了。
“我先去老祖宗那兒請安,等會你把我的東西收拾過來,這路上我自會親自照顧娘親的。”吩咐了一聲,李卉便離開了。她也想一直陪著娘親,等著娘親醒來。隻是老祖宗那邊不能不去請安,之前昏睡著可以不去,現在醒了,也該過去打個招呼。
船上很安靜,行駛的很平穩。李卉走在上麵就像是走在平地上一樣,絲毫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心裏不由得感歎這船的平穩,和行船的舵手的功力。隻是一路上沒怎麼看到人,讓她感到疑惑,但很快就被八姨娘的聲音打破。
“三小姐還昏著,這些事她又怎麼能做?”
停下腳步,李卉站在房門外,示意跟在身後的綠婉不要出聲。雖然偷聽很不好,但她好奇什麼事又說到了她。
“大夫說了,三丫頭這幾日就會醒過來,所以你無須操心。”老祖宗的口氣很冷,透過房門李卉也能感覺得到。
“就算三小姐醒來,也需要靜養,這等瑣事還是讓我來做。何況三小姐一向不愛打理這些事的。”
“三丫頭愛不愛由不得她,終有一****要嫁人,這些事她也要打理。現在寧悅還病著,這一路上的大小事務要人打理,自然就交由她去做。做得好是她的本事,做不好就當是學習。現在不做,難道要等到出了閣,嫁了人再去學嗎?讓人家笑話我們李家的女子不會當家嗎?”
“那可以由我帶著……”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