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終於消失。太陽,準時的升起,躲藏在高樓大廈間小角落中的簡陋小屋,被徹底的暴露出來。
一條狹小的巷道,扭曲不直,巷道的盡頭,是一排排簡易搭製的木屋,在木屋的附近,一群衣衫破舊的孩子,很有默契的排成一行,手中都端著一個空碗。
“一、二、三、四……七,好了,已經到齊了,現在,把手中的碗放下來,今天早上的食物,是米粥。”
“好耶!”“哈哈,終於可以吃到米粥了。”
“不要搶,排好隊,一個一個的來,大家都有。”高舉手中鐵勺,婦人停止發放食物的行動。
“妮媽媽……”雙手捧著小碗,七個孩子,全部眼巴巴的看著婦人。
“一個一個的來,不然,今天誰也不給米粥。”話語中雖是頗有叱責的意思,但是婦人雙眸,盡是心疼與寵溺。手中的鐵勺,也開始了工作。
“啊!對了,妮媽媽,你可以再給我一碗嗎?”從懷中再次掏出一個碗,一名長相憨厚可掬的小男孩跑向婦人身邊。
“怎麼了?小豆還沒有吃飽嗎?”
“不是,在木大叔的房內,還有一個沒有吃飯的天,一個孩子。”
“哦,又多了一個孩子啊……沒問題,來,小豆,給。”眸中多出一絲愁意,婦人搖搖頭,臉上再次多出笑容。既然來到這裏,無論是誰,都有生存的權力。
“哈!謝謝妮媽媽!”將自己碗中的米粥倒進瘦小女孩的碗中,憨厚小男孩捧著香噴噴的米粥,小心翼翼的向稍大的木屋跑去。太好了,隻要天使吃了東西,一定就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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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一直處於空白狀態,少年無神的盯著木屋的頂端。這裏,究竟是哪裏……
“天使!你醒了!”小木門被人推開,一道歡愉的聲音,立刻在耳邊響起。天使?
“你……”輕聲開口,草鋪上的少年藍眸盡是不解與空蕩。
“太好了,你醒過來了。”
“你是誰?我……又是誰?”而且,背部的痛楚,又是怎麼回事,這究竟是哪裏?
“天使?”小手觸摸少年額頭,小男孩皺了皺眉。天使怎麼了?為什麼會忘記自己是誰呢?
“天使……是我的名字嗎?”
“天使,你是不是在掉下來的時候,摔到腦袋了?”
“天使……嗬嗬,不,我,不是天使。”原來,這個孩子將我看成那些純潔的家夥了。
“天使有名字嗎?”
“我不知道。”
“哦。”
“我為什麼會在這裏?這裏又是哪裏啊?”
“這裏是市中心有名的貧困區,居住在這裏的,都是一些孤兒與老人。”
“孤兒……”腦中閃過一副畫麵,少年立刻失聲痛叫“好痛啊!”
“天使?你怎麼了?”
“……我沒事。”緊咬雙唇,少年對小男孩露出堅強的笑。
“哦。”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小豆。”
“小豆……小豆也是一個人嗎?”疼痛感越來越強,少年試圖用說話來轉移注意力。
“不是,小豆還有一個妹妹。”
“是嗎……”額上汗水越來越多,少年眉頭緊緊皺起,唔,為什麼心口會越來越痛。
“天使,你沒事嗎?”奇怪,為什麼天使的臉會越來越白啊?
“我,很好,小豆,你可以出去一下嗎?”
“哦。”聽話的點點頭,小男孩爬起身,準備出去。“對了,天使,這裏有一碗米粥,你一會要喝下去哦。”
“恩,我會的。”
“恩。”
男孩走出木屋,少年再也忍不住,喉嚨一熱,鮮血,沾染草鋪……
重新躺下,艱難的喘息著,少年雙手緊抓脖頸上的吊鏈。從那裏,總會感覺到一絲暖意與安全……
為什麼,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自己,一點都想不起來。
身體越來越疲憊,困意襲來,少年慢慢進入睡夢。
“天使……”再次爬進木屋,小男孩走到少年的身邊。哇,好厲害哦,天使竟然會表演電視裏的魔術,唔,真的吐出血來了哦。
“小豆,快點,開工了!”
“哎,我就來!”將小碗中的米粥,慢慢灌進少年口中,小男孩舔了舔碗底上的米粒,立刻跑出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