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他瞇著眼睛露出危險的笑容:「難不成,你們希望她哭,池家缺人為你們哭喪?」
「秦子喻!」池嘉宇怒不可遏地提起拳頭,被秦子喻側身一躲,他不露聲色地將我擋到一邊,抬眼活動著手腕道:「老子也很久沒跟人打過架了,池嘉宇,想掛彩直說,小爺成全你!」
下一秒他爆發了驚人的狠戾氣勢,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驟然移動到池嘉宇身邊,池嘉宇僅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整個人已經不受控製地跌倒在地上。
哪怕舞廳歌舞聲很大,但這著實不小的動靜也讓滿座嘩然。
見秦子喻還想再補幾腳,我也趕緊撲過去抱住他的胳膊:「別……別打了。」
他繃緊的肌肉慢慢緩和下來,垂眼看我時眼底又是一片溫柔泛光:「你怕了?別怕啊,我不會傷害你的。我打死這個畜生,替你出氣好不好啊?」
池嘉宇單手捂住胸口,跌在地上依舊氣勢不減,墨發散亂地搭在額前,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他依舊帶著幾分矜貴與冷傲。
「別打了。」我隻是重復這三個字。
「好,那就聽你的。」
秦子喻旁若無人地拉起我的手。
在我們轉身的那一刻,池嘉宇撐著身體站起來:「你們去哪!」
「換個地方玩啊,」我回頭對他眨著眼睛笑,「反正哥哥眼裏也不會有我,那我去哪你還會關心嗎?」
「琳琳,別鬧了。」
他似乎有些痛苦,低聲誘哄,像從前一般看著我:「我知道這段時間可能有些疏忽你了,跟我回去,哥哥不會怪你的,我……會對你好。」
我笑著看他,偏偏頭,卻是將一根手指封在了嘴唇上。
「噓,哥哥,小魚在呢。」
我轉而看向秦子喻,眼睛亮晶晶的:「秦少,這裏不好玩,我們換個地方玩吧。」
「好。」秦子喻寵溺地對我笑,我們剛走了幾步,一個端著紅酒杯的服務生突然整個人不受控製跌向我。
秦子喻側身為我遮擋不及,我衣服上還是頓時被冰涼的紅色液體浸透。
他猛地一眼掃過去,服務生直接嚇傻了,哆哆嗦嗦眼淚奪眶而出,手一直在發抖,一直在哀弱道歉就差跪下了。
我忍不住溫聲道:「沒事,這不是你的問題,我去衛生間清理一下。」
「等等。」秦子喻沉著臉將外套脫下,兜頭罩在我身上,又把口袋裏的帕子拿給我,「去吧,我等你,一會帶你去買新的。」
「嗯。」
我笑著轉身,目光若有若無地在葉小魚身上停留了片刻。
她的站位,不過離服務生兩步距離。
是伸伸腿,就可以夠到的啊。
11.
衛生間裏,我對著鏡子反復擦拭身上的汙漬,不出意外的在一會後等到了葉小魚。
「來了啊。」
我笑吟吟地看著她:「找我有事嗎?」
她的表情不再是柔弱可憐,而是冷到強硬。她幹脆開口:「離開池嘉宇,條件隨你開。」
我沒說話,隻是將秦子喻的外套脫下來,鼻尖掃過他身上淡淡的清香,我向她展示著我胸口的殷紅。
「葉小魚,你知道池嘉宇喜歡什麼樣的嗎?」
她一臉厭惡地看著我,我笑意更甚,在走到她麵前時直接將衣服猛然撕開。
「他就喜歡,我這樣的!」
12.
這天晚上,葉小魚聲嘶力竭地哭鬧了好久,一直在嚷嚷著我是個賤人我不要臉,可我從始至終都一臉微笑地站在邊上,直到最後秦子喻和一會不見傷得更重了的池嘉宇找來,我才跟葉小魚分開。
夜風微涼,我坐在露臺簷邊,秦子喻就站在我身旁注視著我。
「還回去嗎?」
「嗯。」
他有些艱澀地開口:「為什麼?我……不能理解。」
我看向他:「秦子喻,你知道恨一個人到骨子裏的滋味嗎?」
他沉默著,我慢慢笑起來:「你知道,日夜都想要一個人死的滋味嗎?」
「可我不想賠上自己跟他同歸於盡,我想的,是親手葬送他的一切,然後,送他下地獄。」
秦子喻沉吟片刻,緩聲道:「池嘉宇現在所住的別墅在五年前被拍賣過,上一任主人,姓林。」
他剩下的話沒有說下去,可我知道他已經什麼都明白了。
「是啊,」我輕輕道,「姓林,一個很年輕的遊戲公司總裁。」
我略微抬頭,看著夜幕中零星透出的幾點星光,鼻尖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