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是在審判我嗎?

無數個疑問堆積在他的腦海之中,來不及再去細想,此時,他隻想趕快回到戰場上去,為人族再出一份力。

人類沒有勝利之前,他沒有臉麵休息一時片刻。

隻因他休息的這段時間,很有可能就會帶來無數人的死亡。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運轉體內的力量,強撐著站起身就要衝出去。

然而剛一動彈,後背便傳來火辣辣的疼,仿佛後背被人生生割下了一層皮。

鐵鏈碰撞,發出清脆的撞擊聲,還未等他站起身,就被鐵鏈狠狠地拉了回去,狼狽的跌倒在地上。

鑽心的疼痛再次襲來,鄧淵臉色瞬間慘白,一滴冷汗順著額頭劃過。

“鄧淵!”

陳烈風一聲怒吼,聲音略帶顫抖,猛地後退一步。

烏泱泱的一群士兵被鄧淵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幾乎是下意識舉起了手中的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鄧淵的腦袋。

那些原本叫囂的民眾,也被嚇得連連後退。

見這群士兵控製住了鄧淵,陳烈風的底氣便再次足了起來。

“鄧淵你大膽!事到如今你居然還敢反抗!”

“還不快快認罪!趕緊交出兵權,接受審判庭的處罰!”

兩句話喊的中氣十足,群眾膽子一下子大了起來。

剛才的恐慌一掃而空,群情激憤。

“叛徒!人奸!”

“交出兵權!以死謝罪!”

“鄧淵不配為三軍統領,殺人償命血債血償!用他的腦袋,給三軍的將士們祭靈!”

“叛徒!去死啊!”

群眾的情緒高漲,陳烈風冷笑一聲,眼底的算計不再掩飾,仗著人多,陳烈風氣焰也盛,他往前邁出一步,居高臨下的看著鄧淵。

“事到如今,鄧淵,審判庭也不想為難你,你隻需要在交出兵權後,自廢經脈,滾出人族領地,就可有一線生機。”

鄧淵猛地抬起頭,雙眼死死地盯著陳烈風。

此時,鄧淵總明白過來,現在究竟發生了什麼。

滔天的殺意在那雙黑眸中彙聚,兩人視線碰撞,陳烈風被嚇的倒退數步,臉色越發慘白。

還沒等陳烈風有所反應,鄧淵的視線就從他的身上移開,掃向在場的所有人。

眼前的這些麵孔,有讓他感到熟悉的士兵,有那些他拚盡全力保護的人民。

他在前線浴血奮戰數十年,一次次擊退凶狠的異族,為此,他的身上常年帶傷。

為了防止異族來犯,他一次次徹夜研究兵法,費盡心思,可到頭來……到頭來,居然被這些莫須有的罪名,送上了這所謂的審判台!

鄧淵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隨後那笑聲連綿不斷的回蕩在整個教堂之中,帶著苦澀與讓人心悸的悲哀。

陳烈風隻覺後背一涼,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被鄧淵的氣勢嚇到怯場時,他當即更加惱羞成怒。

“你笑什麼!”

陳烈風冷聲打斷鄧淵,語氣帶著警告的意味:“現在是在審判你的罪行!審判台豈容得你如此放肆?嚴肅點!”

聞言,鄧淵的笑聲越發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