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東海郡,朐縣,城東大營。
“大哥,你這計謀簡直絕了。”陶應的臉上難掩興奮之色,連聲說道:“沒想到看似不起眼的幾句流言,威力竟如此驚人,簡直是殺人於無形的利器。那劉玄德自從駐兵小沛之後,一直是上躥下跳,往來於郯城和彭城之間的日子,甚至比呆在小沛的時間還多些。可是自從這番流言一出後,他肯定是覺得無地自容,好些日子都龜縮在小沛連門都不敢出了。”
陶商對此顯然早有預料,嘴角不禁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悠然自得的說道:“二弟所言不錯,這流言蜚語確實是把殺人不見血的利器。那劉備自以為可以愚弄百姓,借著種種輿論打造自己仁義道德的形象,我偏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也用輿論來破掉他的道行。”
陶商在後世雖然不是輿論戰線上的人,但是作為一名合格的軍人,對於輿論戰術的運用自然是頗有心得,至少對付區區一個劉備十分容易。畢竟多了近兩千年的見識,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也未免太給穿越眾們丟臉了。
鑒於陶商過去那不堪的名聲,呂行其實對他這一次的行動不抱任何希望,但是此時卻真心被陶商所折服了。隨意的放出幾句流言蜚語,就已經讓劉關張三兄弟焦頭爛額,甚至將劉備苦心經營的形象毀於一旦,這不正是所謂的“不戰而屈人之兵”嗎?自家的將軍如此了得,作為部下的呂行自然也感到與有榮焉。
“大公子才智過人,末將欽佩萬分。”呂行臉上露出虔誠的拜服之色,不過還是忍不住提醒道:“不過公子也不能掉以輕心。那劉備麾下兩員大將皆有萬夫不當之勇,加上手握三千悍勇之士,若是鋌而走險未嚐不會對徐州造成極大的危害。何況我聽說,那劉備慣會邀買人心,不少士族官吏已經倒向他們兄弟,一旦驟起發難,隻怕郯城危在旦夕啊。”
徐州治所原本是在彭城,但是在曹操軍隊的大肆破壞下,彭城已經是城桓殘破十室九空,沒有數十年的休養生息休想恢複往日的繁華,已經不適合再繼續作為徐州的治所。除去彭城最適合作為治所的莫過於下邳,但是由於陶謙身患重病的緣故,雖然早早就派陳登前去收拾整理做好遷移治所的準備,但卻遲遲未能成行。
州牧滯留郯城,這裏自然就暫時成為徐州的治所,徐州的大軍也就多半彙集於此。但就算如此,徐州領兵大將曹豹麾下也不足萬人,其中更有將近一半是剛剛招募的新兵,戰鬥力幾乎為零。所以別看徐州軍的數量是劉備部的三倍多,但實際戰鬥力其實相差無幾,再加上有關羽張飛這樣的蓋世猛將在,若是劉備決心發難徐州還真是難以抵敵。
陶商對此顯然並不是很擔心,隻是微微笑了笑說道:“呂將軍放心!如今徐州遭受了曹操大軍的攻伐,廣陵又有笮融叛亂,琅琊也被臧霸的泰山賊所占據,內憂外患已經再也經受不起任何打擊。劉備既然野心勃勃想要竊據徐州割據一方,進而圖謀天下,定然不會輕易妄動兵戈,毀了自家的根基。更何況,他一直沽名釣譽以仁德自居,這也是他唯一可以逐鹿天下的資本,又豈能因此壞了自己的名聲?”
陶應聞言不由冷哼了一聲,憤然說道:“這劉備也太過放肆了,如今他還不是徐州牧竟然已經動了這樣的心思,莫非他以為父親非要將徐州讓與他嗎?大哥,既然那劉備愛惜羽毛,我們何不幹脆奏請父親頒下令喻將他逐出徐州?那劉備既然自詡仁德君子,總不能抗命不遵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