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庭麵露警惕“張某不明白,君黎大人此言何意”
“你心知肚明”夏君黎麵露恚意,轉向一旁單一衡,“去搜搜看有沒有。”
單一衡毫沒猶豫便往這屋裏搜找起來。倒不是他甘聽夏君黎號令,隻不過這會兒他也極想看看,這地方能不能找到張庭行刺他姐姐的證據。
張庭麵色微變“你這是”饒是他向有城府,也不免有些慍怒,示意手下去攔單一衡,夏君黎隻將手臂微展,便擋了全部去勢。“張大人最好是站著別動,也別讓你的人動。”他冷冷然道,“否則,便是心裏有鬼了。”
張庭暗自咬牙,卻無可奈何。“君黎大人要搜殿前司,殿前司自無二話,”他手心握緊,麵上卻猶自還保有謙卑之色,“想必總是下官愚鈍,不知何時疏忽,得罪了大人,令得大人竟定要來尋張某的不是”
抬頭間,他看見刺刺不知何時已站在門內,遠遠看著自己,便拱一拱手道“單姑娘,下官曉得,姑娘遇險,君黎大人定當心情不佳,但此際實應以捉拿刺客為先,至於對在下有什麼不滿”
“張庭”夏君黎厲聲,“今日這刺客,不早不晚,偏在你與侍衛司換防之後動手。他出手沉狠決絕,身法功力俱臻上流,不可能是無名之輩;雖然行刺未成,還是全身而退,侍衛司各處各組這麼多人,關了四門竟到現在都沒找到半個人影。我想來想去,這內城裏有這等身手,又偏偏隻有這一時半刻機會的,可不就隻有你你下值之後沒走,這會兒才回來,誰也不知中間那大半個時辰你去了何處隻要在這更個衣,換回這身威風行頭,張大人還是張大人,刺客自然無處可尋了。”
張庭這下臉色驟變,雙目圓瞪“大人這玩笑可開不得。張某方才與鄧虞侯就在這殿前司衙門不遠處整編人手,鄧虞侯與當時留下的護衛組長,皆可為證,大人從何處聽得謠傳,可休要胡亂猜測、信口開河”
“鄧六槐是你的心腹,他和他手下的證言,何足為憑。”夏君黎看了看單一衡,“可有發現”
單一衡正自過來,“沒找到麵具和戲服,但兵刃找到了。”便將左手遞過去正是張庭的短戟。
“你這”張庭顯然有些屏不住了麵色,“君黎大人,敢問,張某自己的兵刃,更衣之時,放在我休息的屋內,有何不對麼難道這也能做證據”
這短戟尖中鋒刃長約有三寸,寬不滿寸,可稱窄利,兩側另有曲鉤,戟身粗細正合一握,堅硬光滑,並無絲毫受損,除了柄間大約是因拿得多了變了些顏色,沒什麼異常。夏君黎不答,隻問單一衡將他右手的刀也要了過來。刀鞘的裂損此時似乎更長了幾分,從裂眼延向了兩頭,整麵鞘似乎將要裂為兩半。他將短戟的刃尖與刀鞘之裂口相對那刃尖果然沒入裂口,雖不能說紋絲合縫,卻也凹凸相應。
“張大人還有什麼話說”他抬頭問。
張庭微微一怔,隨即“嘿”了一聲,“欲加之罪。這刀鞘乃是木製,又不是泥塑軟模。木頭自有紋理,不管給什麼兵刃大力撞了,破口裂洞,可不都是這個樣子,你換個兵刃來,也是這個裂法如何便咬定是我的短戟”
“你還不死心。”夏君黎麵色轉陰,“是定要我再找證據”
“張某不曾辦過之事,便看你能找出什麼證據來。”
夏君黎將他的短戟放在一旁。“你是不是中了一針”
“中了一針”
“那枚針,你想必早就拔了,但針眼應該還在,創口再是細小,卻還不至於這麼快消失。你是現在承認,還是要我從你身上找到痕跡再承認到時候可別說是你自己繡花不慎紮的。”
張庭額上青筋微現,“荒唐,什麼針眼我便說沒有,你還能當眾剝我衣衫找個針孔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