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們那到這個門,感覺挺遠的,這人要不是想從東軒門出去,為什麼往這個方向跑難道他住在這附近麼”
“我常聽人說太子居東宮,這東宮應該就靠東麵吧誰曉得,說不定就是東宮派來的。”
“雖然不無可能,不過既然都到東軒門了,就先看看這裏的人吧。”
“那”單一衡四處看看,所見麵孔當然一個個皆是陌生,個中更有的看起來肥頭大耳,好像是誰家的夥房幫廚,有的看起來老朽昏聵,好像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哪裏有個刺客模樣。他看過幾個就不免泄氣。“那人要真在,見著我們來,早就悄悄躲遠了,還會撞過來給我們看”
夏君黎聽著,卻沒說話。若真是這樣倒好了。這人若當真心中有鬼躲遠開去,“逐雪”所到之處必見端倪;可每個人似乎都站得那麼鎮定又理直氣壯,偶爾的走動甚至推搡,都顯出是尋常人應有之不耐。對手之遠慮,單一衡這般毛頭小子隻怕差了三截都不止,那些如何藏於人群、不顯山露水之技巧,若在黑竹那是入門便學,但真正能完全做到的,卻也並沒有三中之一。
他幹脆收回了“逐雪”。不必這般費神找。就算這人真在此地,也不是靠“逐雪”便能找到的對手。
“徐大人,”他轉向徐見赭,“開門放行吧。”
徐見赭才又應付了人,聞言一愣,忙回過頭來“君黎大人是說開門”
“省得你為難。”夏君黎笑了笑,“隻是有一條,火舉高些,照得亮堂些,出去的人,都仔細記好。出入此門之敕令、信牌、符節、公驗,或是憑誰人作保,都看錄清楚,車轎裏的,隨行跟從的,都別落下。晚些將記錄送到我那去。”
“好可是刺客可能就在其中,大人不怕不怕他跑了”
“就算今夜跑了,明日總要回來的。”
他沒有多說,所以徐見赭又愣了一下,有點明白,又不是全然明白。不過他原也是在擔心,夏君黎若強要當下就捉出這人來,怕是這四門幾百人怨聲沸騰,再吵上一個時辰,亂子要比一個刺客還大了。被刺的若是哪個皇親國戚甚至危及聖安,那是關多久門都沒人敢吱聲,可遇襲的隻是那個姑娘單刺刺,縱使她與夏君黎關係不一般,在那些眼高於頂的內城諸家眼裏,終不過“一點江湖恩怨”罷了,哪裏有自家或是自家主人的一頓晚膳要緊甚至私心裏說,就連自己,始終放在心上的也是再與這些人僵持下去,侍衛司往後的日子便不大好過了,所盼的難道不正是夏君黎這兩個字“開門”
“那其餘三門”
“一樣。”夏君黎道,“四門連同白天與昨日的出入記驗,一會兒都一起拿來給我。”
徐見赭能開門就是大喜了,這點細末要求自是滿口答應,哪怕還消同殿前司打交道去要先前錄本也並無什麼為難之色反正料他們也不敢不給。
他自去安排開四門之事,夏君黎耽看了一會兒,便往回走。雖然徐見赭高喊著排隊,人群還是聳聳動動往前擁,逆了人流倒覺有些擠。總算有兩個眼目好的官員迎麵認出了夏君黎來,上來高聲行了個禮,真假說了幾句,大約意思是,全靠了他來,否則還不知要等多久,雲雲。這兩人一起頭,效仿者眾,都過來與他拱手,當麵自是無人將不滿安在他頭上,果然便罵上侍衛司幾句,多總是說侍衛司不會辦事,竟耽誤了他們這麼久。
單一衡在後聽得忿忿不平。這些人竟是沒一個問起刺客可有傷到人,此事同他們唯一的幹係大概也就隻有礙著他們回家了罷。這內城裏人情淡漠如此,實在是匪夷所思。請牢記收藏,網址 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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