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乙接著說:“知道就說呀!”
宋宇生對江路說:“你看你——平時張嘴一個宋宇生閉嘴一個宋宇生……”
警察甲轉過臉對宋宇生嚴肅地說:“我沒問你,讓她自己說!”
宋宇生解釋道:“警察同誌,我們這口子啊天生膽小,看見警察就害怕。江路,你把你工作證給警察同誌看看。”
江路連忙掏出證件遞給警察乙。
警察乙接過江路遞來的工作證看了看,然後對警察甲點了點頭。
警察甲開出了罰款單:“罰款二十。”
宋宇生一個勁兒叫屈:“憑什麼呀?我沒違章,大燈碎了又不是我故意的!”
警察甲慢悠悠地說:“你要是故意的,這車你還就開不走了!”
江路連忙拉過宋宇生,“警察同誌,我們這口子的心眼直口兒冷,您別跟他置氣。俗話說不知者不怪罪。這次您就別罰了,明天一大早兒我們就去換大燈。再說了,都是吃工資飯的,這二十塊錢能頂多大事兒啊?您說是不是?”
警察甲收起罰款單,把鑰匙遞給了江路,“這話聽著舒服。行,就這麼著了。路上小心點啊。”
宋宇生連連點頭,“謝謝二位!慢走啊!”
兩個警察朝警車走去。
宋宇生打著了火,長出了一口氣,“好了,上車。”
江路正欲跨上後座時,看了看那束已經在寒風中殘敗的紅玫瑰,順勢把它扔進了路旁的草叢裏,然後跨上後座,摟住了宋宇生的腰。
摩托車一聲怒吼,衝了出去!
宋宇生騎著摩托車駛進大院門口,停下。
宋宇生轉過頭對江路說:“我就不進去了。”江路下了車,摘下頭盔,脫下皮夾克遞給宋宇生。看到宋宇生的臉,江路有點不好意思,“瞧你凍的,臉都紅成這樣了……要不到樓上坐會兒,喝點熱的?”
宋宇生連忙搖頭,“別別別,讓人看見你可就說不清了。”
江路沒說話。
宋宇生搓了搓紅撲撲的臉,穿上了皮夾克。
江路看著他,頓生憐憫之心,“有什麼呀?不就是喝杯熱咖啡嘛!”
宋宇生抬起頭問:“真不怕別人說閑話?”
江路笑道:“有什麼可怕的呀?反正說我什麼的都有,我一概不解釋。隻要你不多想就行!”
“我多想什麼?”
“剛認識的人就往屋裏帶,這是什麼女人啊?”
“這還真不是我的性格。”宋宇生一狠心拍拍車座對江路說,“上來吧,我把車騎進去!”
夜深了,錢淑華接到了趙女士的電話,“你啊是多心了!宇生是什麼樣的人,我這心裏是一清二楚!他要是那種人,我敢把幾十年老姐妹的孩子介紹給他……對,我覺得呀你們之間是有誤會……對對對!行了,不早了,你也該歇著了,回頭替我問你媽好!等我有空了一定過去看看她。好,再見……”老太太放下電話,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
這時候錢淑華突然聽見摩托車的馬達聲。她起身打開通往陽台的玻璃門,往樓下看了一眼——
路燈下,宋宇生正在停車,旁邊站著江路,兩個人似乎有說有笑。
緊接著,江路和宋宇生拐了個彎,不見了。
錢淑華急忙走向孩子們的房間,悄悄地推開門——兩個孩子已經入睡。
錢淑華看了看座鍾——差五分十點。
她悄悄地出了門,來到樓道裏。
樓道裏,江路在皮包裏掏鑰匙,怎麼也找不著。她一急把皮包裏的東西一股腦兒倒在門口的一塊踏腳墊子上。
江路埋怨道:“自打住到這兒來,樓道裏的燈泡換過好幾個了,可總有人手那麼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