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路起身朝前走去。
江沛指了指相反方向,“衛生間在那邊。”
江路充耳不聞,站起來走向那個座位,走到那個黑皮夾克的身後站住了。
麵對著她的漂亮女孩不解地看著江路,然後朝對麵的黑皮夾克揚了一下下巴,那意思是有人找你。
黑皮夾克轉過身來。
江路驚奇地發現——那是一個身材健美、相貌怪異的男子,因為他的一雙“對眼”尤其誇張。江路慌張地說著:“對不起。”轉身跑了回來。
晚餐以一種奇怪的方式結束了,站在街道上,江路笑得前仰後合。
江沛狠狠地拍了她後背一巴掌。
江路:“幹嗎呀,使這麼大勁兒?差點把我拍岔氣兒了。”
江沛:“你都多大了,啊?還這麼沒正形?”
江路抹了抹眼角溢出的淚水,繼續笑著,“你不知道……”
江沛:“我問你話呢!整個晚上,你都心不在焉,弄得我好沒麵子。幸虧人家David Chen涵養好,要不,多尷尬呀!”
江路:“好好好,我向你賠不是行了吧?我下次一定改!”
江沛:“少跟我耍嘴皮子。”
江路:“對了,我用實際行動向你道歉!”說罷掏出了一張票,“姐,有個影展,特棒,明天是最後一天。”
江沛:“影展跟我有什麼關係?”
江路:“別那麼沒文化好不好?我跟你說啊,其中的一個攝影師是我朋友。”
江沛:“我怎麼不知道你有一個攝影師朋友啊?”
江路:“去不去?不去我給別人了?”
江沛奪過那張票,“老實交代,是不是又有新情況啦?”
江路:“你胡說什麼呀!”
錢家的晚飯還在進行。
宋雋問錢偉德:“舅舅,您知道什麼是甲殼蟲嗎?”
錢偉德沒抬頭,“什麼蟲?”
宋雋:“英國的甲殼蟲啊!他們的頭兒叫約翰?列儂?”
錢偉德:“噢,蟲還有個名字?”
宋雋有點兒鄙夷,“您連這都不知道?”
錢淑華不耐煩地說:“姥姥跟舅舅談正事兒呢,啊?”
宋雋:“不就是談後媽的事兒嗎?”邊說邊把一個大獅子頭夾到碗裏。
這時候,宋宇生回來了,他從口袋裏掏出兩張票放在了桌子上,“媽,您要的票。”宋宇生又從上衣口袋裏掏出幾張鈔票,放在桌上,“這是我欠的生活費。”
錢淑華拿起票,起身走到茶幾前,壓在了玻璃板底下。
宋宇生問道:“媽,您打算跟誰去啊?”
錢淑華回答:“我跟偉德一塊去,行嗎?”
宋宇生嘿嘿笑著說:“他?他有那個細胞嗎?”
錢偉德不願意了,“哥,你這就是隔著門縫瞧人了,我還別不告訴你,別說一個影展,就是甲殼蟲和列寧我都知道!”
宋征有點鬧不清楚,“誰?誰?!”
錢偉德肯定地說:“列寧啊!”
宋雋:“得了吧舅舅,什麼列寧啊?是列儂!”
一家人都笑了……
江路在準備看影展的行頭。身後的床上,擺開了若幹套搭配好的衣物。
江路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仍覺得不滿意,她又走到床前,歪著腦袋琢磨起來……
江路打電話給江沛,“姐,你怎麼還沒出門啊?”
江沛說:“我把票送給David Chen了。人家在北京就那麼幾天,你還不多陪陪他。”
江路埋怨道:“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江沛:“現在說也不晚啊。”
江路:“晚了!”她生氣地掛掉電話。
宋宇生站在影展的門口,焦急地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