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魚愣在那裏。
過了良久：“這一點朕倒是沒有想到！”
“所以，他們是畏懼丞相，丞相手中有他們的把柄，但是，他們的手中卻沒有丞相的把柄？”這個時候的秦瑾魚，眼睛輕輕的眯了起來。
李希笑了笑。
“陛下想知道什麼，盡管問便是！”
秦瑾魚一時之間語塞。
心中不由得誹謗：你就不會主動說些什麼麼？
李希無奈的搖了搖頭：“怎麼說呢，這些年，好事，壞事，忠事，奸事，我都做的有！”
“現如今看來，反倒是如同過眼雲煙！”
說話之間，李希微微搖了搖頭：“陛下！老臣現在，反倒是有些迷茫！”
“哦？”
秦瑾魚眯著眼睛，分不清李希所說的真假。
“老臣，似乎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活著！”
“這兩天，老臣總是不由自主的問自己！”
“老臣是正在活著？還是正在死去？”
緊接著搖頭：“想不明白，也沒有答案。”
“咳咳……”
說話之間，李希猛然間咳嗽了兩聲，神情看上去竟然逐漸萎靡下來。
秦瑾魚心中一驚。
李希回光返照的那股勁頭，已經過去了麼？
接下來的身體，隻會越來越虛弱？
那一瞬間，秦瑾魚的心中猛地一揪！
“陛下！”
李希笑了一聲：“人都說，人越老，就越怕死！”
“我倒是覺得，人越老，反而看的越通透！”
秦瑾魚一時之間沉默下來。
“丞相，監正大人說，您在改命！”
“可會成功？”
秦瑾魚詢問道。
李希抬起頭來：“陛下是希望我成功？還是失敗？”
秦瑾魚的心髒猛地一揪。
想要說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卻是一句都說不出來。
不管什麼話，在這個時候說出來，都顯得有些虛偽。
“好了！”
李希也沒有繼續追問，反而是搖頭苦笑道：“改命，哪兒那麼容易！”
“我現如今再想要去改，已經是來不及了！”
說話之間，李希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將魚竿收起。
秦瑾魚看到李希這般模樣。
眉頭皺起。
“我來扶著丞相吧！”
秦瑾魚頓了一下：“父皇曾言，丞相您若是用得好了，會是帝國基石，足以撐得起萬鈞重擔。”
“哈哈哈！”
李希笑了兩聲：“怕是還有後半句，若是用不好，則是禍國殃民！生靈塗炭！”
秦瑾魚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陛下，老臣，想要求個恩賜！”李希開口。
“丞相想要什麼？”
此時此刻的秦瑾魚雖然沒有放鬆對李希的警惕，不過心中已經完全沒有了殺他的意願。
“西山！”
李希字正腔圓的說了兩個字。
“西山？”
秦瑾魚愣在那裏：“那裏是一片荒地，而且以流民居多。百姓們在那裏，也就隻能夠勉強果腹，丞相要那裏做什麼？”
“隻是，想要嚐試一下！”
李希的目光之中帶著幾分深思：“嚐試一下，有些事情，是不是真的，不可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