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離道銘(1 / 3)

在道銘宗山腳的一間酒店,內裏燭火通明,人聲鼎沸,一副熱鬧非凡的景象。幾個店小二要麼端著菜,要麼端著水,匆忙的到處奔走。他們不時用披在肩上的毛巾,胡亂的擦下臉上的汗水。雖然幹得很辛苦,但他們臉上卻帶著幾分笑意。這並不隻是因為職業的需要,店裏的生意那麼好,掌櫃自然會給多點工錢,有錢賺人自然就高興啦。所以在櫃台上正忙著給客人結賬的掌櫃臉上更是笑開了花。收著一錠錠的銀子,說著一句句的客套話,掌櫃興奮得滿臉通紅,臉上的紅光簡直比招牌上的紅漆還要紅。

觥籌交錯的人群中,在一個酒店比較靠邊的角落。幾個身穿玄色長衣的男子,正在舉杯對飲。若是平常,在一個酒桌中全部人都穿著玄色的長衫,那是相當顯眼的。但此刻幾乎整個酒店的人都是穿著玄色長衫的人,當然除了掌櫃和店小二之外,這一桌玄色長衫的男子在這麼一個酒店中自然不怎麼突出。所以此刻在這個酒店隻要你看到沒穿玄色長衫的人,基本上你就可以叫他過來,讓他送上幾個小菜,這決意是不會錯的。

閑話少說,我們還是說說那幾個在對飲的男子吧。

四人之中一個滿臉微笑的男子舉杯輕啜了一口,對他對麵的男子說:“林兄,現在我們在宗內的學習已經完了。未知這十年的紅塵煉心你有什麼打算。不知十年之後,你是否還打算回宗修煉?”

“宗裏弄這麼一個十年之期的紅塵煉心,還真是煉心啊。此次離宗,我打算先回家看看,畢竟多年未回,想必老父、老母也極為掛心。之後的話,去四方遊曆長長見識,再去考個功名,怎麼說也要保一方平安,方不負這一身所學啊!至於修道,這不過是獨善其身,這非我之願。不知羅兄又有什麼打算啊?”

“林兄說得好,人活一世,怎麼也得成就一番功業。我也打算回家之後,考個功名,為百姓謀利,為萬民祈福。以我們胸中所學,雖不一定能成不世之功,但治國衛家想必也非難事。來,林兄、趙兄,為我們的理想喝一杯。”這男子說完,豪氣的舉杯,一飲而盡。桌上被稱為林兄與趙兄的人也舉起了酒杯。而坐在男子旁邊的一人卻是呆了一呆方才舉起了酒杯,看樣子明顯心不在焉。

“悟靜,我知道你喜歡安靜。但今天怎麼說也是畢業的慶宴,你就給點麵子,不要板著苦瓜臉。你也不要睜著眼睛想入非非了,人家這酒店可是正經營業的可沒給你準備你想要的姑娘哦。”

被稱為悟靜的男子,臉上一紅,卻也並未爭辯。他知道如果和這說話的人爭辯,越辯就越難說得清。是以他隻是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而後對著說話的男子微微一笑。那說話的男子也無奈的翻了翻白眼。

“蕭兄果然不愧悟靜之名啊,在如此喧囂之地,也可自成一方清淨,我林成軒實在佩服啊。”在其旁邊的一個男子也打趣著說。

“嗬嗬,蕭兄想必又在想什麼問題了吧,你還真不愧你那書癡的大號啊”在林成軒另一邊的人也打趣著說。

“來,大家也別跟著羅宋起哄了。小弟在此自罰一杯,就當是賠罪了。”蕭悟靜說完就舉杯而起。

“是了,不知蕭兄今後可有什麼大計?”林成軒問了一句。

“現在我也沒什麼計劃。這十年之期,於我而言實在太過漫長,這麼長的時間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蕭悟靜淡淡的說。

……

酒宴就這樣,不緊不慢的進行著。每桌酒席上幾乎都重複著這樣近似於公式的對話。每張桌子上幾乎都是同樣的笑臉,甚至連他們的笑聲也以某種節奏起伏著。在這種沒有一點意義的畢業慶宴中,所有的人帶著笑嘻嘻的笑容,說著毫無營養的話。雖然,大家都知道這樣的東西,沒有一點意義。但因為是慣例,又或者有人對把酒言歡存在幾分希冀,總之這樣的酒席,誰也不能免俗,所有的人都參與了進來。

次日,道銘宗的一個山穀。穀中薄霧迷蒙,幾棟房子在晨曦中若隱若現,初升的太陽也給這地方鋪上一層紅紗,遠望過去這地方宛如詩境。如果在平時這地方應該早已人聲鼎沸,誦讀之聲如潮。但在今天隻有一個麵容清瘦,身材修長的男子對著朝陽在練習著柔拳。晨風拂動他的玄色長衫,看上去極為飄逸,這男子動作輕緩卻又連綿不絕,看上去也有一點柔情似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