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看到馬車上,哪毛茸茸的腦袋,一上一下的瞌著……
馬車穿街走巷,直奔皇宮東城門,然後停下,例行檢查。
在月遲落的馬車停下檢查時,後麵有些馬車尾隨而來,月馨柔遞上請柬,隨後在太監的攙扶下下了馬車,所幸,這段路不長,月遲落也在她的瞌睡中醒了過來。
她屁顛屁顛的跟著月馨柔,有樣學樣的照做。
蠕了蠕肥嘟嘟的身子,月遲落準備下車,看到來攙扶自己的太監那雙骨瘦如柴的手時,微微皺眉,猶豫了一下,然後朝那太監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卻是自己跳了下來。
不料,對於月遲落這種懶到骨子裏,且,從不做任何健身運動的人來說,這慣性的衝擊無疑是自殘,因此,月遲落的身子有些不穩,腳崴了一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那太監看著自己還停留在半空的手,臉上閃過一絲不解,隨後伸手將月遲落從地上攙扶起來,而後低著頭退到後麵繼續他的工作去了。
月遲落抿了抿嘴,也不多言,自顧自的站起來,然後象征似的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
再抬頭時,瞥到一旁微微變色的月馨柔時,自覺的低下了頭。
她本來是想,那雙手這麼瘦,如果扶不住自己,豈不是倆人一起摔了,而且除了阿夜,她不喜歡別人碰自己,所以猶豫了一下,月遲落選擇自己跳下來,誰知……
一個誰知還沒完,側耳傾聽了一下,後麵有踏踏的馬蹄聲破空而來。
本能的回過頭去,隻看到一倆用藍色裝裱的馬車急速的躍過,留下一陣陣被揚起的灰塵,那被風卷起的一角,月遲落腳步頓了一頓。
恍惚中,她看到裏麵坐著一位少年,那少年有著驚世之貌,如畫的臉似冰雪般寒冷,似妖精般魅惑,他輕微的閉著雙眼,那眉宇間一顆如血的朱砂散發著嬰粟般的豔絕……
莫明的,她想起了一句話——血染江山的畫,怎敵你眉間一點朱砂,覆了天下也罷!
再昂頭看時,隻能看到小小的一點藍色的影子,那倆馬車已朝著深宮而去,地上卻跪了一地的人。
可是……月遲落糾結了,為嘛那人直接坐馬車進去,而她要走路,不公平,真的不公平……
待月遲落一行人去到禦花園時,那裏,已經來了不少女子。
看著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月遲落感歎,選秀也無外如是,這千金宴,按她的說法,他丫就一變態的相親宴!
索性,在這些花花草草中,月遲落頂多算根……雜草!
找了個比較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眼角餘光瞄了一眼對麵空無一人的男子坐,心中再次感歎道:女子犯起花癡來,果然一點也不亞於男子。
誰說古代女子矜持來者?拖出去打死丫的!
收回目光,望著桌麵上擺放著的糕點,月遲落極其自然的拿起一塊丟進口中,而後,享受般的把眼睛眯成月牙形,那姿態,像隻慵懶的貓兒。
大人物一般要到後麵才出場的,不然怎麼張顯人家的地位!
月遲落苦笑一聲,斜靠在椅子上,初夏的的陽光打在她身上,有種溫暖的感覺。
大概過了一柱香的時間,等人到的差不多的時候,有太監高聲道:“皇後娘娘到,貴妃娘娘到!”
這一聲音落下去,原本還有些雜音的禦花園,霎時間靜若聞針,而坐在位置上的人,此時集體起立,朝著那緩緩而來的倆大人物叩首行禮。
“都起來罷,本宮……今……”僅直坐到最上麵的位置上,皇後的話說到一半,突然的中斷了。
而此時,那全部跪在倆旁的男男女女,也全部聽到了,那微微的……微微的鼾聲!
瞬間,安靜的禦花園,更加的靜了,所有人轉頭,朝著那鼾聲的來源處看去。
隻見,靠近角落的一旁,女子斜斜的側靠在椅子上,嬰兒肥的臉上一雙粉嫩的唇微微嘟起,溫暖的陽光照射在她身上,給她披上一層金黃,纖長的睫毛如空中的蝶羽般展翅飛。